p; 但敏感如林苗,不难听出其中的居高俾睨。
她勾了下嘴角,没说什么。
“吃点西瓜,”吴彩霞道:“边吃边看。”
刚才她看了林捷塞给她的钱。
足足五十块。
都够上她一个半月的工资了。
林苗恭敬不如从命的拿了块,放在嘴边慢慢的咬。
林言忽然从屋里冲出来。
一把抓住林苗手里的西瓜,硬夺过来。
“这是我家的,谁让你吃了。”
他劈手摔到地上。
果肉碰上坚硬的水泥地,当即迸了一地果汁。
这家教。
林苗挑眉,看吴彩霞。
“言言,”吴彩霞拧起眉头。
林言万分委屈的看她,“这是f咱们家的西瓜,凭什么让她吃。”
“她就是个要饭的。”
“言言,”听到儿子没遮没拦的话,吴彩霞再也坐不住了。
林苗垂下眼,看着脚尖,手指交握着。
“苗苗,你弟弟不懂事,你别跟他一样啊,”吴彩霞说着,拖过林言,就往他卧室里去。
听到关门声,林苗抬眼。
林言这人傻,可他并不胡说八道。
这话显然是听人说,他学的。
在这里,除开大舅家,就是三姨家。
两家就隔了两栋楼,不光两家孩子,就是三姨和大舅妈也是时常走动的。
至于听谁说。
反正逃不过这两家。
林苗冷冷的勾起嘴角。
原来,在他们眼里,她这一家子就是这样的。
不过想想也是。
他们是住在城里,住着楼房。
三姨夫是机关处长,三姨也在机关任职。
大舅是开货车的,虽说苦了点,可是赚得多,至于只是寻常办事员的大舅妈,赚得不多,但是人家精明能干,家里全都是她一手打理的。
相对比这两家,她们这个只是住在镇上,住着平房,一家子没一个捧铁晚饭的,就差得远了。
何况现在,她父母还离了婚……
林苗松开握着的手,眸色淡淡。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再过几年,可没有什么铁饭碗了。
卧室里的怯怯私语,渐渐停了。
吴彩霞重又出来。
“苗苗,我把书房收拾成你的房间,你来看看喜不喜欢。”
林苗起身,跟着她到隔壁。
书房不大,只有十平米不到的样子。
中间摆着一张足有两米宽的大桌子,一旁的角落铺着一张差不多八十公分宽窄的小床。
林苗粗略的估量了下长度。
有点短,不过蜷起来,应该也能睡。
“床单真好看,多谢大舅妈,”林捷道谢。
“这是我夏天才买的,估计你能喜欢,就铺上了。”
吴彩霞笑道。
“我很喜欢,”林苗笑得眉眼弯弯,一脸欢欣。
“喜欢就好,”吴彩霞笑了笑,把她带着的小包拿过来。
“那你收拾收拾,”她放下包出去。
林苗拿过包,背对门口,笑意渐收。
心里明了,定是林言不愿意她在客厅看电视,所以才把她打发来这边。
林苗收拾了小包,坐在床边。
一坐下,顿觉屁股底下很硬。
她掀开床单,底下就只有一张比十几张纸厚不了多少的褥子,底下是坚硬的木板。
林苗抿了下嘴角,重又把床单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