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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时,一夜屠城……”
楚长安没有再出声,一个接一个的酒壶空了底。
酒鬼啊……
尤吾瞟了她一眼,他早已习惯,声音未歇。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不。
楚长安懒懒靠在角落,琴棋书画,她样样不精通。
……白墨倒是真正的样样精通。
当年师父古怪得很,就像魔怔了一样,只叫她一心修炼,从不允许她花费多余的时间精力在其他方面。
师父。
她心中默念这这两个字。
若师父还活着,她一定要问问师父。
但是……师父长什么样来着?
楚长安闭上眼,再睁眼时身旁人来人往。
……一切契合的无比自然,好像她刚刚只是愣了一下神似的。
她在大街小巷中穿梭。
身后的傀儡紧追不舍,烦心的紧……
姬殇,居然想把她炼制成傀儡。
——简直痴人说梦!
姬殇这个不老不死的老怪物,她还未去找他报仇,他居然敢把注意打到她身上——
至偏僻处,楚长安冷冷绕过倒在地上,被她烧的残缺不全的几个傀儡。
有风轻扬,挽留不住她远去的背影。
黑袍之下,楚长安眼眸是极致的冰冷。
——她一定要毁了姬殇的满院傀儡!杀了他泄愤!
……
……梦境真真假假,可梦里那些情感,却来得比楚长安现在清醒时更加浓烈。
楚长安醒来时脑子晕了会儿,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发了会呆。
……手上有些薄茧,但没有那道她留了百年多的旧伤。
但那道时刻提醒她的旧伤,仍然存在——只不过,从手心转移到了其他看不见的地方。
虽不知她何以重生,但……
楚长安眼里光彩流转,甚至掩盖了眼底的探究。
她推开门,夕阳余晖温柔洒下,连空气也残留了暖意。
“师父!”
候在门外的初一站的端正,她刚迈出一只脚就喊住了她。
“嗯。”
楚长安脚步一顿,摸了摸小徒弟的头,应了一声。
“师父,你头晕吗?”
小徒弟关切问道。
“不晕。”
“哦,那就好……师父睡得可好?”
“挺好。”比起刚重生回来那半个月,已经好很多了。
“师父……”
“初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初一欲言又止,静静看了楚长安几秒,没有说话。
楚长安:“……”
这副乖巧中带了点委屈的样儿,她格外熟悉。
“你大胆些说。”
明明在不久前的梦里,这人还是一副怼天怼地的样。
“师父,有人追杀您?”
楚长安挑眉,“没……”
“师父,谁是小狼崽子?”
“师父,你梦里好像在骂我……”
“……”
楚长安:“……”
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有被“乖巧”徒弟兴师问罪的一天。
楚长安在眼前这个委屈控诉的人身上,看到了前世那个可恶的大魔头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