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外定居,我也没见过她两次,听说离了婚后就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外国人性成熟的早,那孩子的思想超前,更谈过几个男朋友,我估计回到国内也是一堆麻烦。”
我赞同说:“也是,思想观念会有差距。”
“到时候再看,实在不行我就扔给苏教授,反正他一个人住在S大也孤单,有人陪也挺好的。”
苏徵似乎真的很头痛,他叹息了几次说:“那孩子毛病挺多,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离家出走。”
我笑说:“你是小舅舅,你好好教教她。”
苏徵惆怅道:“睡吧,爷明天还要工作。”
我能和苏徵走这么近,很大的原因是他不会让我感到压抑,他不会说喜欢我的话让我为难。
而且按照他的性格他对我是真没感觉。
他帮我,只是因为我是他多年的朋友。
正因为这样,我才放任我和他的流言蜚语。
我才偶尔和他假装是情侣。
也好在,他也有自己的私生活。
……
清晨醒来的时候苏徵已经离开了房间,我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简单的化了个妆去看望薄桐。
薄桐还在睡觉,呼吸均匀。
医生说除开先天性的,他现在很健康。
除开耳聋和视线薄弱,他现在的身体和其他普通的婴儿没有什么差别,很健康的一个孩子。
甚至可以提前离开无菌室。
我想薄桐的小身子,很想抱抱他。
我笑了笑,对着无菌室的玻璃亲吻。
“桐桐,妈妈爱你。”
我离开医院,在车上给那人打了电话。
等他接通,我直言说:“我是宋念。”
我是宋念,我不是季玖。
那边颤抖着嗓音喊着,“阿玖。”
我笑问:“我要季家,爸敢给吗?”
他没有丝毫犹豫道:“敢,只盼你回家。”
季贤良约我见面,我说我晚上才有空。
他妥协说:“好,那阿玖晚上见。”
挂了电话后我心里依旧困惑,宋静霆说我被季家的人知道存在会有危险,而那个危险是什么?
季贤良有一儿一女,一个是季沐的父亲,一个是我,两个人都是季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所以危险是季沐他们?!
但感觉没有这么简单。
我在画室里雕刻人像,到一半的时候苏教授提议让我出个作品去瑞士参加一个国际比赛。
我在雕刻方面没有太优越的技巧,因为学习的时间还很短暂,能拿得出手的就是绘画。
我点点头答应问:“什么时候?”
“倒也不急,你先考虑用什么作品参赛。”顿了顿,苏教授突然颇有兴趣道:“加点创新。”
创新固然重要,但一时难以有灵感。
在S大待到晚上季贤良给我打了电话,我离开学校在门口拦下一辆出租车到了约定的地点。
季贤良快满八十岁,面上看着跟其他的老头子没太大的区别,但他的眼中很坚定,透着在商场上沉淀多年的睿智,一双眼睛沉静的打量着我。
我落落大方的坐在他的对面,他温和的询问我,“阿玖,你有什么特别喜欢吃的东西吗?”
我摇头,“随便。”
“我记得你小时候喜欢吃糖醋鲤鱼。”
恰好,我现在最讨厌的就是鱼。
鱼刺又杂又多,我没有太大的耐心。
季贤良吩咐人上了一份糖醋鲤鱼,随后又上了很多高端的菜品,很多都是我没有见过的。
他的耐心很足,等我吃完了一顿晚餐,他才慈祥的开口道:“阿玖,你和我长的最像。”
我抬眼望着他一张皱纹横生的脸,看不出他哪里和我像,只得敷衍道:“你是我爸。”
我这声爸没带多少真心,他自己也能感受的到,嗓音略僵硬的问:“你这么多年过的怎么样?”
我摊开手无所谓的说:“算差吧,一直在寄宿学校长大,还被同学霸凌,而且现在也离婚了。”
很少人知道我是薄太太。
季沐更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在他的面前提起我,再说我听季沐的意思,他从不和他们联系。
我的口气太坦然,季贤良愣了愣说:“苦了你了,从现在起你就是季家唯一合法的继承人。”
他的话,我分不出真假。
我不信,但也不怀疑。
我笑问:“那我大哥呢?”
季贤良道:“他得到的足够多了。”
我眯着眼睛道:“你的决定很好。”
“阿玖,我在意的只有你。”
无论季贤良在意的是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季家。
我要季沐身败名裂的滚出季家。
我敬他一杯酒,“爸,合作愉快。”
他端起酒杯道:“你的母亲在……德国。”
我轻笑:“嗯。”
她在哪儿我心里压根都不在意。
“阿玖,你怎么不问我关于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