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妧冲进了漪澜院,看到床上顾母安安静静躺着,嘴角还带着笑意,就像睡着了一般。
塌前铜盆里慢慢晕染散开的血液,一点点朝铜盆壁上挂着的白巾上扩散,刺目非常。
顾妧站在里屋门口,一点也不敢挪动,仿佛有东西遣住了她的双脚。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小嘴里呜咽的想说些什么怎么也发不出声。
满屋只剩血腥气与呜咽声交融。
顾颜阳赶来“阿妧,阿妧,你怎么了?”顾颜阳怎么摇晃着顾妧都没有一点反应。
顾颜阳顺着顾妧的方向望去,也被瞎了一跳,不过在小桃说完之后早已有了准备,现在只能等着谢叔叔过来。
紧接着谢文登最先进门,后面的丫鬟、婆子气喘吁吁的跟着。进屋后见顾妧呆呆的站在里屋口,整个人如吓傻了一般,没了灵气。
顾颜阳恭恭敬敬喊了一声谢叔叔。
谢文登应了一声便走向了床榻。
当下紧要的是赶紧给顾夫人止血,幸亏丫鬟发现及时,虽然失血过多,但性命无虞。
谢文登取下背在身上的药箱,取出一些瓶瓶罐罐,即时给顾夫人敷上,包扎好了伤口之后,才擦拭了额角细密密的汗珠。
“谢叔叔,我娘怎样了?”顾颜阳一脸急切。
“顾夫人失血过多,不过已经止了血,暂且生命危险”谢文登说完,终于舒了一口气。
老太太急匆匆进门,便听到了这些话,放心许多,心里松快不少。
可看到顾妧呆呆的站在门口,又是一番愁容。
顾颜阳,看到顾老太太小声唤了一声奶奶,又看向顾妧方向。
顾老太走过去将顾妧陇到了自己身边,摸了摸顾妧的小脑袋,满眼的担忧。
谢文登没有留意到老太太进门“可有纸笔,我写下药方,按药房抓药即可”。
“小桃,快去拿纸笔。”
听着老太太说的话,小桃应了一声便跑去拿了纸笔过来,放在离床榻最近的一个桌子上展开、铺平“谢太医,请到这儿来”。
闻言谢文登便走了过来,写下一个药房,并交代“这药一日三回,让夫人好好静养,平时多吃些补血的食物,不日便可痊愈。“
谢太医又用衣袖擦了额角的汗珠。
老太太说:“文登啊,你平日里救伤扶弱,但自己的身子也马虎不得,可多谢你救倚兰一命”老太太面容慈祥。
想着文登与自己的浩儿从小玩到大,文登这孩子她也是颇为了解,自从文登父母亲走后,她见文登总是不顾念自己身体,她这个老太婆也十分担忧。
“伯母,不别客气,顾浩虽走了,但我们的情谊却还在。我这身子是老毛病了,怎敢烦您老挂念”谢文登十分恭敬。
顾老太连声答应“哎哎,那便好,你平时多注意。文登那,你再瞧瞧我这小孙女,自我进来便一直呆站着”顾老太怜惜的看着怀里的顾妧。
的确顾妧的行为举止十分怪异。
谢文登给顾妧号了号脉象说:“阿妧,没什么大碍,姑且是被吓着了,近日好好修养,抓些安神的方子吃两日试试,不行再请我来瞧瞧”
“好好,一切都听文登的”顾老太怜爱的抚了抚顾妧。
“伯母,无事就先告辞了”谢文登朝着顾老太做了个揖。
“王妈妈好生送谢太医出去”
王妈妈“是”
老太太看着谢文登走出漪澜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