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放错了,我让它们回原位吧!”
十分迅速地拆开盒子,爆浆的费列罗简直甜到她心坎上去了,宋湾突然从鬼门关里晃了出来。
不顾形象地吃着吃着,她盯一下沈故桉,这肯定是人家小女孩的心意……
拿人的手软,吃人的嘴短。她把仅剩的巧克力和糖块放在沈故桉手中,怂恿他:“尝尝吧。”
沈故桉还给她:“我不喜欢吃。”
“你不喜欢吃甜食。”这句话不是疑问,她都知道的,她笑眯眯地心口不一道:“这一点都不甜,特别特别苦!和苦瓜一个味!”
为了使这话更有信服力,她磕碜着小脸,说:“不信你尝尝?”
“我也不喜欢吃苦的。”他坦荡荡。
宋湾不信了,她收拾不了这小孩。
她掰着沈故桉的脸,实在不行用强的,凶巴巴地吼他:“张开!”
沈故桉腮帮被宋湾捏着,稚气未脱的少年脸上还有软软的肉感。宋湾一只手剥不开包装纸,无奈撒手,剥好了,回头见沈故桉坐得老远。
怎么她像个猥琐大叔侵犯青涩少女似的?
宋湾气鼓鼓把糖和巧克力一起扔进了嘴里,嚼得嘎嘣响,还能分出舌头说话,“哎呀真好吃!”
沈故桉的两颊有淡淡的红指印,宋湾心虚地低头嚼,嘎嘣的声音没有刚刚嚣张的节奏了。
“真好吃。”她给自己打气。
“真好吃呀!”
“太好吃了!”
……
她说一次觑一次沈故桉,沈故桉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也回过来看她。
“你刚刚不尝尝真的可惜了。”
沈故桉把头又转了回去,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窗户上折射着五彩缤纷的大街小巷,鸣笛声,车轱辘轧过沥青路的声。
*
回到家,卢姨把饭菜端出来,今天的早餐只有宋湾和沈故桉两人。
宋桡和徐蔓也就在沈故桉刚来的那几天回家用餐,其余都忙得脚不沾地。
今晚吃的很清淡,只有一碟鱼香肉丝是荤菜。
卢姨边上菜边说肉又涨价啦,土豆青菜掉价啦,可是家里都种了,有点亏哦。
宋湾在公交车上吃得差不多,只喝了一碗咸咸的小米粥,怕被卢姨絮叨,一口一口喝得特别慢。
“我看隔壁那户在院子里栽了桂树,这才五月份呢,大老远能闻到香味。明儿我也让小乐移两株过来,秋天的时候我还能给你们做桂花糕吃呢!”
吃货宋湾非常赞同:“好!非常好!”
沈故桉那种极其老派,注重礼仪的家庭出生的孩子,在餐桌上很少说话的。
他只管自己斯斯文文地吃。
把他当成一副不错的画是非常不错的。
卢姨又说:“斐斐快要结婚了,以后这大房子的里只有我一个了,哎呀没人能说话咯。”
斐斐是他们家里的另一个女佣。
还有两位是钟点工,卢姨年纪大打扫不过来时会叫来帮忙。
沈故桉未搬来之前,早晚都是一样的境况,她和卢姨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她讲着学校的事情,卢姨说菜市场的事情,两个各说各的,话题从不交叉。
是无聊烦闷的生活。
周末她通常是看一整天的电视,或者躺在房间的大床上看漫画看小说。偶尔接到辛小漓的电话,听一听辛小漓别样的生活。
这是她的牢笼,自己给自己挂上了镣铐。
所以,沈故桉走进她生活的时候,她解开了身上的锁,轻盈地想要邀请他一起跳舞。
是阳光洒进地下室,又是打开了阁楼的窗子,世界开始活色生香。
她会在餐桌上喋喋不休,就算他毫无回应。
她也好喜欢和沈故桉一起上下学的每一刻,她有好多好多的话,迫不及待地讲给他听。
不是多么特殊多大重大多么有趣的话,她讲得无聊繁琐无意义,你看那只小狗好小唉,你看天空好蓝哦!
他偶然的回应,足以她开心许久。
她开始热爱每一个孤单的一天,她想无条件地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