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化茧成蝶一样,人的成长需要蜕变,从幼稚走向成熟。
辛小漓的蜕变漫长而悲伤。
很难相信,一个没心没肺的人突然满腹心事,假小子的女孩突然变得温柔寡言,她放弃了T恤短裤,开始向普通女孩一样拥有当季热品,穿着不舒适的时装,留着讨厌的长发。
初见之后的她热情激扬,三天两头跑七中纠缠谢浔,从假装偶遇变成坦然追求,甜蜜的糖果味是从嘴中跳出他的名字。
他的存在,是人头攒动中唯一的视线可达点。不必说什么话,远远近近地走过去,小王子有关等待的幸福她能切身体会。
一见面会笑,分别会期盼,夜晚会枕着他的名字入睡。
可甜是他给的,苦也是。
她有她的一套死缠烂打,谢浔也有自己的顶级防御装备。说得好笑点,忧伤会少很多吧?
无论辛小漓多么的努力,多么的不计较不在意,抬头就能看见他们之间的铁质银河,逼着眼睛也无法忽视。
究竟怎么样才能走进他的心里呢?
宋小湾劝她,远离忽视好不好,像扔掉坏了的玩具一样扔进垃圾桶。
她笑着点头,好啊,不能为了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呀。
宋小湾以为的辛小漓还是那个“花花公子”,对待谢浔像对待以前喜欢的男孩子一样,三分钟热度且玩世不恭。
可她很失职,她意识到不了解这位十多年的朋友。
辛小漓删掉了谢浔的联系方式,但有关谢浔的一切都还记在脑子里。她照样在高中吃吃喝喝与狐朋狗友玩耍,虽然视成绩如粪土,不过照样考第一气死人。
她回来了。
可那人施舍般无意间的笑容,她瞬间丢盔弃甲缴械投降。
很多人,对一次失败的单恋决定放弃,多少次又会因为那个人的无差别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心跟着飞起。
辛小漓为数不多的袒露真心里,她哭得满脸泪痕,我真的好讨厌他,可我忍不住很喜欢很喜欢他。
宋小湾抱着受伤的女孩子,操场上星光灿烂,树丛中寂静无声。暗暗发誓,如果有机会她一定会收拾一顿谢浔。
苦杏仁般的故事结束在高三暑假,辛小漓跟着辛妈妈自驾游去了云南,然后飞日韩两国,玩得不亦乐乎。
她喜欢上旅游,旅途中画点小漫画,记录一下远离谢浔后愉快的生活,除了她没人知道是不是在自欺欺人。
再然后参加大学多彩多姿的活动,无偿画些公益宣传海报,和朋友们去山村支教,做着为国为民的好事。
她厚颜无耻地说自己是一只勤劳的小蜜蜂,祖国的花朵们全都仰仗她呢。
宋小湾鄙视她的同时,心底在为她感到高兴。
与当初不情不愿相反,走出了自己的建造的牢笼,卸下了自己戴上的镣铐的辛小漓,热爱高跟鞋和长礼裙,红裙傍身发色千变。
辛小漓活得很美。
她死后,辛小漓过得还好吗?
会很难过的吧?没人和她一起看英国文艺片了,也没人听她絮絮叨叨菜鸟班主任多么难当……
说好等宋湾生日那天一起去澳大利亚滑雪,她说的话还那么清晰:“你们都满二十二啦,我是不是该准备份子钱了?去澳大利亚该不会是去办婚礼的吧,滑雪只是个幌子?”
那一年,宋小湾她生命中最后的一个生日,没能等到沈故桉的求婚,她和他在血泊中沉睡。
那群人个头挺高,宋湾辛小漓在他们眼里恐怕就是小屁孩,年纪还小的少年谢浔眼睛和后来的无差,浸了极寒之地的冰雪一样冷冽。
辛小漓做过比较,她说沈故桉就装得像大冰块,内子里沉郁孤僻还很坏。而她的亲亲谢浔不同啦,从里到外都是冰做的,冷得冻人,高岭之花生人勿近!
喜欢这种感情,复杂无解,任何人都无法控制和摆脱的,之前很多个无眠夜里,她对辛小漓和谢浔的事情考虑了很久。
她不加以干涉,也无权干涉。
人生如果省略了某个过程,结果肯定大不一样。如果辛小漓未曾在谢浔这里碰壁吃灰,也许走出高中校园的她,继续在大学滚日子,最终在职场上默默无闻、碌碌无为。
接受苦难的同时也要感谢苦难。
不是说吃苦是福,而是感谢这场浩劫的降临淬炼了自身、填充了经历的颜色,挺不过去自甘堕落,挺过去便走向强大。
辛小漓爱得痛苦,却也自得其乐,在泥地里寻找果酱,含着眼泪舔食。
不过……
她说过要收拾谢浔一顿,后来没有机会,现在这机会摆在眼前。
命运真是太奇妙了,宋小湾上初中的三年级从未大半夜在外头晃悠,她偶然出来一次便能提前两年遇见谢浔。
可以说是上天的用心安排啊。
如今谢浔处于劣势,毫无反手之力,平心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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