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玻璃珠坠在书包的一侧。
他只好取出来装进了口袋里。
“诶,对了对了。真乖。”她抛给他一包大白兔软糖,“吃我的糖,能长个。”
她踮起脚,在他的头上量了量。
看她认真的样子,沈故桉不禁笑了笑,眼中的冰川在消融般,宋湾看到了眼前变化,傻傻地和他对视。
两人一时间对立着,从对方的瞳仁中看到自己的脸。
宋湾先低下头,老气横秋地说:“你应该多笑笑的,想必会受到很多优待。”
他说:“好。”
是肯定句啊。
她愣怔地抬起头,突然跌进了他笑意深深的双眼。
“呃,我暑假作业还没写完,有空再聊,再见!”
宋湾的离开似乎没那么从容,慌里慌张地好像入室行窃的人。
*
临近开学,两人都没什么安排,在家里几乎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
宋湾尽量避免在公共区域出现,比如客厅厨房。
她一天到晚不出房门,最后的小小放纵了下,最后的小小逃避了下。
晚上,沈故桉来敲她的门,应该是卢姨让他来叫宋湾出来吃晚饭。
宋湾随手绑了个头发,照着镜子突然看到手上粉色的同款头绳,她咽了口口水,换了彩色的那根。
吃饭的时候,以前是沈故桉一个人讲究着餐桌礼仪不讲话,现在的宋湾也是。
卢姨烧了一桌子的美味,宫保鸡丁、可乐鸡翅、梅菜扣肉、回锅肉。
全部是宋湾的最爱。
太多美味的反而不知道从哪里吃起,宋湾全程吃她身前最近的土豆丝。
卢姨说今天抢到了特价,买了好多肉,使劲吃。
宋湾撂下筷子啃了个苹果上楼了。
卢姨在下面喊:“今天怎么吃得这么少?身体不舒服吗?”
她说没有,蔫儿地拾级而上。
她在房间里摆花架上的栀子,这修修那剪剪,不经意地减得稀稀疏疏,仿佛行将就木的老者。
放下简单,躺在绒地毯上,侧身望向落地窗外,米白色暗纹的窗帘各自挤在一边,让出了大大的空白给夜空。
寥寥星空,月亮窄窄的,细小的缝一般。
迷迷糊糊中,敲门声叫醒了她。
起身开门,沈故桉如常地淡然将温热的旺仔递过来。
她双手来接:“噢,谢谢。”
已经没有话夹在这小半米的距离中了,她伸出的脑袋刚想缩回壳里,他问:“怎么了?”
语气里缺少关怀,脸上也没有担心。
可就算是这样,她的满肚子的话都说出来了,好像不受控制地打开了阀门:
“我最近对你太好了我感觉很奇怪,你最近对我也不错我有点害怕,我怕你憋大招,我怕我智商掉线。但……可能更大的原因是我暑假作业一大半都没写,开学第一天却要上交。”
她小声地添加:“考完试都忘光光了,题目全都不会。”
“我教你。”
“可那个……”
他笑了:“我没憋大招。”
“我说……”
“能想这么多,智商应该还在线。”
好吧,是她庸人自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