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九点半,宋桡徐蔓已经回来了,宋湾装得一派淡定,向二老镇静地打了招呼往自己的房间里钻。
沈故桉在她后面上楼。
宋桡对俩孩子书包上的兔子和熊皱眉,问徐蔓:“兔子和熊什么意思,是小组、小团体的成员标志吗?应该不是情侣款的吧,毕竟连同一物种都不是。”
徐蔓整理着资料,大致了浏览过后,起身向楼上走。
宋桡爱女心切,提着还未下咽的半口咖啡跟上去,话音拉得老长:
“这个年龄的孩子,容易冲动——”
徐蔓进了书房,对宋桡淡然说:
“长弘科技比我们领先五年研发AI餐饮项目,目前技术成熟、资金链稳定,将来上市市场受面广,与多个大牌企业建立或正在建立合作关系。这个时候,我们想要分摊一杯羹……不现实。
“与其大量投入财力精力从头进行自主研发,不如领用他们现成的成果。同时,我们另辟蹊径转向精细门类——电池储蓄能力的提升、能量转变速率、省电材料整合、智能互动等等,到时候互惠互利,他们的升级需要我们的零件,我们市场的开辟也需要他们的力气。”
一长段,她停顿得适宜恰当,看样子冷静周密,职场女白领的典范。
宋桡怏然:“我说俩孩子的事呢,工作的事情先放放,工作没有家庭重要。”
徐蔓有一刻的动容,眸光闪了闪,忽又如涟漪一圈圈淡了下去,如镜面。
她反讥:“有什么可说的,丈母娘看女婿,不是越看越喜欢么。”
铮铮铁骨的宋桡顿时举手投降,女孩子都小心眼记仇的嘛。
“好好好,之前我胡扯我的错,我那时是开玩笑,现在我也当你开玩笑吭。我们得认真谈谈,宋湾和沈故桉绝对不能在一起的,我想让他们高中分开,最好两个学校天南海北那么远的。”
真损。
“那孩子来得那天我已经着手处理了。”
宋桡看过去,他以为他够缺德了,没想到一山更比一山高,徐蔓早就把萌芽掐在摇篮里了。
他望向徐蔓手中的企划案,正色道:“沈江鹤留下的……东西里,AI餐饮不论是策划还是技术都已经相当成熟了。长弘再如何准备充分,也无法形成垄断行业,我们在准备上并不逊色多少。再者,一而再的退避是避免不了硬碰硬的时候,这场交锋,可能是未来中我们优势最大的一次。”
“可是,宋氏经受不起失败。”她理智地说,“AI餐饮一体化发展,高风险重资金周期长,你觉得腹背受敌的企业,激进之后会成为什么散状吗?”
宋桡不回答,她看了眼禁闭的房门继续说:“宋氏已经在苟延残喘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沈江鹤留下的投资,是我们最后的砝码,存留下来,每一步都要思前顾后。”
“他留给沈故桉的钱,你需要好好想想用处,争一时意气,押上的是整个家族。”
他看到地的表面风光无限的宋氏,壳子里蝼蚁腐蚀,朽柱支扶。
宋桡手指相扣交握,徐蔓分析得透彻,他无法反驳,有时的激进会柳暗花明,但更多的是一无所有。
如同赌博一般的经营着,家族里错根复杂,任谁都难以斩处理清,扶起摇摇欲坠的牌匾。
他沉住,说:“两人走得近,并非全是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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