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忘了呢?想到这儿,易温佟自嘲地笑了笑。
“叮。”
一颗果实坠地,将易温佟拉回现实,弯腰将其捡起,晶果小巧,仿佛用指尖轻轻一压便会破碎。
易温佟像是受了蛊惑一般,拇指与食指甫一用力,晶果便“啪”的一声,应声而碎,化成金色粉末四散,直至消失不见。
灵台顿时一清,感受到异常的易温佟慌忙闭上双目,此刻,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不见,只剩他一人,一抹翠绿色的流烟在指尖缠绕,一股暖流也随之慢慢地流向了四肢百骸,从未有过的力量侵袭着易温佟的身体,温和又让人无法忽视,似春雨滋润着久旱的大地。
感受草精地界独有的生命之息,再将其小心翼翼的与自身修炼的灵力所融合,一个周期下来,身上已蒙了层薄汗。
想不到这树竟有这种功效,易温佟心中大喜。他慢慢规整了下气息,长舒一口气,结束了晨练。
回到屋中,傅清珏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原铮还在喝酒,见他回来了,叫住他:“怎么样了,修炼还好吧,明天就得去百日蒙学院了,做好准备吧。”
“嗯。”
易温佟走进自己房间,收拾着自己的行囊,却发现桌上的香囊不见踪影。
“香囊呢?”
易温佟转身出了房间,以为又是原铮喝醉了酒乱碰自己东西。
“嘿嘿,给你看个好东西。”原铮神神秘秘一笑,搓搓手,长袖一抖,崭新的香囊掉在了桌上。
“傻站着干嘛,过来啊。”原铮说着,呡了口酒。
易温佟无语,但凡这老头这么笑,准没好事儿。之前就把自己日日磨夜夜雕的猞猁摆件弄断了个尾巴,问他怎么回事,还死不承认,招出了他养的灵兽,把它尾巴变没了,再一本正经地告诉易温佟,猞猁本就没有尾巴。可怜那猞猁,发现尾巴不见了的时候都抑郁了,喂肉也不吃,整个儿瘦了一大圈,最后还是易温佟看不过去给它变回来的。
易温佟走到桌前,迟迟没有拿起香囊,怕又被原铮套路了。
原铮看他一脸狐疑,又道:“放心吧,之前那个掩盖气息的作用不怎么强了,但凡精明些的草精总归能闻出些一二。给你整了个新的,说不定这气息还会受些小姑娘喜欢呢!”原铮两眼放着精光,“还有还有,瞧瞧这,我绣的,咋样?”说着,把香囊强塞进了易温佟手里。
先不说这香囊新增的莫名其妙的功效有多鸡肋,就看这眼前蹩脚手艺绣的小鸡...不,应该是壮鸡啄米图,易温佟就瞬间黑了脸。这样的刺绣怎么让他一个爷们儿随身带着?看这鸡,浑身上下带着诡异的凸起,像凭空长出了一身肌肉,说不出的恐怖。
“还行吧。”
这好歹也算是原铮一番心意,易温佟怕伤了他的心,没多说什么。将香囊塞进了衣服最里面的口袋。
以后谁要是看到了这香囊,大不了就灭口吧,易温佟这样想着,脸上却是不着痕迹。
“瞳色记得改哦~”原铮边提醒边心满意足地哼着不着调的曲子去了院里。
易温佟闻言轻轻闭上双眼,等到他再睁开时,眼里已是绿波流转。
原铮取下腰间的灵兽袋,招呼出一只银灰色的巨型猞猁,就是之前那差点丢了尾巴的小可怜,名叫梨梨。
易温佟与它也算是熟悉了,出远门时原铮与他的坐骑便是它。这猞猁看着很凶,每逢出门总归会成为焦点,但实际却是比小型的猫科动物还要温顺不少。
“好久不见啊,梨梨。”易温佟笑着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脑袋,梨梨眯着眼,似乎很享受这种接触,低低地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原铮与易温佟坐了上去,原铮弯下腰,贴近梨梨的耳边,道:“走吧,梨梨,今天去茂茂街,麻烦了。”易温佟双腿牢牢夹住梨梨,上身微微下趴保持重心,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伴随着一声低吼,梨梨健壮的前肢向下一踩,猛地冲了出去,一路上尘土飞扬,地动山摇,街上的草精无不回头观望,对这两位的低素质行为骂骂咧咧,而熟悉这场面的草精只能无奈地摇头。
自从易温佟初次坐上梨梨出行,众草精骂的就不只是原铮了,称他为“原铮捡来的吵闹小子”。他对此很是反感,一向低调而又沉默寡言的形象都给原铮糟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