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可以饮酒作乐,一边又可以欣赏山林美景,可见修造此处石台之人的风雅。
一位小宫婢将纳兰烟领到她的坐席上。无论怎么说这个皇后的空架子还算是有点威慑力的,她一到场众人都纷纷起身行礼,她大概扫视了一下四周:
风寄年的位置在她的对面,此时对方正瞪着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不知道是何种用意,总之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再偏转视线她就看到了轩辕北辰和轩辕明湛兄弟二人,轩辕明湛一边作着礼一边抬头冲着她很夸张地挤眉弄眼地笑着,样子古怪极了,逗得她差点都严肃不都起来了。
周围座位上还有许多陌生的面孔,应该是朝堂上的大臣她不认识。轩辕南笙还没有回来大概是她的药膳还没准备好吧……
让众人就坐之后纳兰烟也坐了下来,坐席上铺着锦垫很软和,她随意调整了一个舒适又不失端庄的姿势坐好,立马便有婢女替她添满酒杯。
她端起来凑到鼻尖一闻一股荷塘间的清香扑面而来,浅浅地抿了一小口,清幽的荷香立马在唇齿间弥漫开来一直蔓延到喉咙里,刚入口时香味内敛好似还未盛开的荷包,余味却浓郁香甜得犹如阳光下肆意绽放的红莲。
这久违的口感顿时让她心中感到五味杂陈,的她还清楚地记得自已第一次饮酒,喝的便是这陈年的荷花酿。
那酒是从风寄年随身带着的酒壶里倒出来的,凤寄年只分给了她小小的半琉璃盏。但那味道实在是太过诱惑以至于她竟然趁着风寄年不注意将那剩下的多半壶都灌了下去。
那日她醉得厉害整整睡了两日,等她醒来的时候听说父王因为这件事生了很大的气,将军府为了平息圣怒责了风寄年六十戒尺。
那时他也不过是比自己大了三岁的孩童,听说六十戒尺下来他整个人半条命都快没了,被将军夫人连夜带回了故乡,从那以后整整五年零一个月两人之间除了偶尔会传上一两封信件外,再没了联系。
后来慢慢地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初懂情事,发现自己的心早已随着那个男孩飘走了……
她长大了,虽然还未到成亲的年纪,但王宫中各国前来求亲的王公贵胄却络绎不绝: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冷的、暖的、甚至有些模样生得比风寄年更加俊俏。
可她的心却像白水一样,提不起半点味道。后来,她喜欢上了饮酒,可却偏生再也没有碰过荷花酿制的酒。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正是这酒害的他们二人分离,更是因为旁人做不出风寄年的味道。
她念着他的酒,更念着他的人。三年前他随父出征打了胜仗重返玉京王都时,他向父王提出的唯一一件赏赐便是向她求亲。而聘礼没有金银珠宝,没有绫罗绸缎,只有那一小坛荷花酿。
堂堂护国将军府大少爷,一坛酒便要换一国王君心头至宝,这件事情一时间成了玉京城中的一段笑柄。父王被他气得够呛,而她心里却乐出了蜜汁。
因为这荷花酿从那一刻起不再是致使她与风寄年分离的罪魁祸首,而是她与风寄年的定情之物……
经过五年多的时光他们都长大了,这三年他依旧待她极好,只是再也不会带着她做任何逾越规矩的事了;虽然两个人还会谈起小时候的事,但他们之间却再也没了小时候的默契。
那时她只当他是长大了成熟了,可惜她忘了五年多的时光既然能改变一个人的容貌那么便也能改变一个人的心。
他变了,变得再也不是那个能够让她整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追在他身后乱跑的小哥哥了;变得再也不是那个陪她玩闹,会偷偷将她带出那道高耸的宫墙到市井上玩乐的好伙伴了。就连那双像狐狸一般漆黑灵动的眼睛都变了。
后来她女子代政,在朝堂之上受到反对的时候他再也不会站出来替她出头了;再后来他喜欢上了她从小在冷宫长大的妹妹纳兰容芷……
他说容芷已经是他的女人他不会负她。再再后来他坐上了王位将她送给了南曜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