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宫了……”
池钧亦笑,“这才开头建,早着呢,不急。”
“真不急?不急先拿我住着,你不要出宫了。”溶锦逗他。
“好罢,我是急的。”池钧老实道。
“不晓得以往有没有公主在京里建了公主府的……”溶锦这样叹气。
“怎么?你想出宫去住?”谢桓疑惑,不晓得她好端端地,怎么突然想到出宫了。
“是呀,外头多热闹,我整日听得你们说起,很想瞧一瞧,那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
确实,宫外比宫里要有趣多了。
“我想若是你的话,你同姑父随意提一嘴,这公主府立时就建成了。”谢桓打趣道。
“真的么?”溶锦两眼放光。
“是不是真的,你一试便知。届时钧哥同铭弟都出宫开牙建府了,我们亦不会再上书房了,那时你的公主府也落成,这宫外头的景致,我同宛姐儿带你们好好游去。”谢桓说着,也有些向往了,恨不得他们的府邸明日就落成。
“只是这般,言哥怎么办?”淳铭突然想到这遭。
“是哦,他该怎么办?”
众人都没有想到这遭,如今想到了,未免教人糟心。
“罢了,我先问问,我有公主府没有,万一我没有呢?届时我就同稷言在宫里了,你们时常来瞧我们也是一样的。”溶锦这样道。
诚然溶锦嘴上这样安慰众人,却无法这样说服自个儿,她真的愿意留下来陪稷言么?
她又想到那话本儿里的公主,觉得来日不大长。
所以后几日正德帝摆驾清宁宫时,她便问了,“阿爹,女儿能有公主府么?或许,历代有公主在京里建公主府的么?”
“怎么?锦妹想离宫了?”正德帝问她。
“是啊,女儿怕来日和亲嫁去别国,就见不得我赵国的山河了,可是女儿还没有见过赵国的山河呢。”
正德帝听过便安慰溶锦不要想这么多,赵国还是有能力不教溶锦非要和亲的,“锦妹若是想要公主府,说就是了,又扯什么和亲,装得这样可怜,听得阿爹若不立时洒两滴眼泪,都对不起你的一番酝酿。”
“好罢,女儿想要,只是女儿想要,阿爹就能给么?”溶锦摊牌。
“你往常想要的,哪一样阿爹没有给过?”正德帝觉得溶锦有些摸不准自个儿的实力了。
“是这么个道理,那我的公主府何时动工?”溶锦表现得太过于心急,正德帝不由得正视起溶锦的问题来,“锦妹,是不是哪个在你耳边嚼舌根子了?怎么这么想出宫?”
“没有,是女儿看的一话本儿,话本儿里的公主,远嫁和亲,还没有出过宫就没了,是以女儿想在及笄前多瞧瞧我赵国的山河,怕往后嫁去别国就见不得了。”
“谁给你看的话本儿?”正德帝严肃问。
溶锦往皇后身后缩了缩,“是……是桓哥,我想,看些话本子应没什么罢?”又摇了摇皇后的胳膊,“阿娘,你替桓哥说两句好话……”
皇后虽也觉得溶锦看多了话本儿不大好,但这场应实数意外,毕竟她母家的人,她是晓得的,且桓哥儿一向有自个儿的主见,也不像是谁教的,多半是溶锦自个儿想看话本儿,桓哥儿随意去寻的一本罢了。
“罢了,小孩子看些话本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正德帝听是谢桓找来的话本儿,同皇后想的一样,也没再多提,只很正经地同溶锦细细解释,“锦妹放心,阿爹不会教你和亲的。”
溶锦却道,“如今赵国皇嗣,只得女儿这一个公主,若哪日非要女儿和亲不可,女儿也不会推辞的,女儿享赵国子民所奉之荣华,自当解赵国子民之忧。女儿只是想多见识见识宫外头是哪般光景罢了,和亲么,女儿不抗拒的。”
正德帝怜爱地抚了抚溶锦的头,溶锦这些年日益长大,也懂事了许多,他其实更愿意溶锦不这样懂事,只做个任性的小公主就很好,可溶锦到底越长越好,他却很少有这样同她亲呢的时候了,“锦妹放心,即便哪国攻上了邺城,即便阿爹御驾亲征,也不会教你和亲。”
“呐,阿爹疼女儿是阿爹的事,女儿要履行公主的责任亦是女儿的事。”溶锦一向将小爱同家国大爱分得很清,只要不是正德帝主动不要她,哪日真需她来抚平战乱,她亦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