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锦落着泪,“我好像,终归还是算有负于你了。”
稷言见不得她哭“你先回清宁宫,不要想太多,做小公主么,就要整日欢欢喜喜的才像个小公主,所以你不妨任性些。”
“那桓哥怎么办?我刚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稷言只说“一切有我”。
“那么就一切等南巡过后再说了?”溶锦问。
稷言回她,“好的。”
如此,二人便是约定好了。
但准确的来说,这算不得是一个约定,只算稷言单方面无条件的,服从溶锦的宣判。
第二日上课,谢桓果真如同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同她嬉笑打闹,甚至又带了本话本儿来。
“这回这个不虐罢?”溶锦问。
“不虐了,哪敢给你读虐的了?”
“那便好,你快转回去,师傅来了。”溶锦催促谢桓。
谢桓转过去了,他见溶锦依旧是没心没肺的模样,很想说点什么,却又怕好心办坏事。
昨日稷言跟出去过后回来,模样很是伤情,他问稷言怎么了,稷言却道“没什么”。
又说“我同她已经约定好了,她这厢稳住了,你也莫要生她的气。”
然而稷言走后池钧也教育了他一番,他还正心虚着呢,哪敢生气,便道“我不大生气,本也是我不见眼色,只是我为你不平啊。”
稷言听过很严肃地告诉他“我却没什么的,只要你们不再有什么隔阂就好。再有,从今往后,你再不要在她面前提我了,诚然她是比旁的小姑娘要外向些,是个不大一般的小姑娘,但你须知,她终究是个小姑娘,以我打趣她本就很教她尴尬了,何况被旁人听去,少不得要四处传言,便是对她名声,也不大好。”
稷言讲完,又想起什么,“对了,以后我不在,便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诚然我没什么面子,那就算作我求你,若是她再有脾气不好的时候,你让着她些。”
稷言对他交代完,又同楚宛也交代,“你一向是细心的人,她平日里粗心大意的,你要多看着她,免得教她再大意受伤了。”
说过这些,稷言还是不放心,又对池钧道,“终归还是你要稳妥些,她再有个什么,要你多看着了,你本也是她哥哥,往日你那些个兄长的责任全靠我来帮你,往后却再不能掺水了。”
听稷言讲完,他却觉得不对,话里话外,好像从此溶锦生命里再没有稷言这个人了,“你这些话,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是不是锦妹说什么不好的了?”
“没有,我们也没怎么,我说的是南巡路上,你们多照顾她些。”
如此,他那时便没有再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到底心有疑虑。
谢桓想得入神,等反应过来时,池钧已唤了他好多声了。
他转过头去问,“怎么了?”
却发觉听不见自个儿在说什么,再瞧池钧,他已是重影。
此番却是,晕了过去。
池钧背着他去御医院,才晓得他原是这些时候,没有好好休息,昨日又熬了大半宿,今早上也急急忙忙没有用早膳的缘故,池钧有些恼他,“不是说空得出一日么?做什么又熬了半宿?”
谢桓连忙做小伏低,“我不放心嘛,就去大致瞧了瞧,晚间即便提着走马灯,到底暗了些,也自然瞧得慢些。”
若早知修建一个府邸要谢桓这样忙前忙后,又休息不好,便早该不任性的,那时怎么他一提,他就兴冲冲地去拟了草图呢?“我也没有非要一模一样的,左右是那么个意思就成,要不你就紧着那些个工人自个儿建罢,你父亲寻的人,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可是我想你住得舒适安稳,且你这样期待这个府邸,我是怎样也要做出你心中那个模样的!”谢桓急急拉住池钧的手,池钧大吓,立刻甩开,“你放肆了!”
谢桓见池钧甩开他的手,不由得撇嘴,躺着撒娇,“哎呀,我是个病人么!让我拉拉,我好难受的~”
池钧板着脸不出声,很僵硬地将手伸了出去。
谢桓满意的拉着,嘴上还不饶人,“你晓得你这教什么不?”
“教什么?”池钧疑惑。
“教口嫌体正直,就是说么,你这个人虽然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此番教我占便宜占得很是欢快么!”谢桓说着,又多摸了个一把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