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后院去了,随风遁形不多时便已到了人间云头上,却是正看见北边云中一道紫色光影。
“遭了!”姒心头暗道不好。
那云中紫色神光掠过直入云天,是文曲星君归位而去。
姒思前想后,终是先继续向东阿云山去了。
“魏陈思王曹子健墓”几个字映在姒眼中,心里只觉得冷。姒眼中落寞悲伤已无须多话,心里更是被痛惜包裹着。
说起来,周郎与世长辞,姒尚还能去望乡台送一送他,可这曹植曹子健离去,自己却是没赶上相送了。
在此停留许久,姒才转身回了忘忧之境。
客人已经离开,屋子里的萦仍还坐着,不过从云中又来了一人。
只见紫光划破天际,直来到姒跟前,是文曲星君到了。
“文曲星君。”姒不自然地往后退了一步,抱起手来向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文曲星君见姒如此,面上并不露悲喜,只是抬手拿起那个酒葫芦,向姒兴师问罪一般:“大胆姒卿。”
姒只得把头低得更深了些,她知道这事儿瞒不过文曲星君,更有那纵车出司马门,这下自己可真是惨了。她思索许久,终是说出一句:“请文曲星君恕罪……”
文曲星君神色不辨喜怒,开口说的倒仍是讯问的话:“你可知道擅改凡人命数,后果是什么?”
“我……”姒仍是低着头,不敢看向文曲星君,却是终说不出第二个字。
萦听得文曲星君与姒说话,便径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三两步地来到了姒身侧,便是先向文曲星君行过礼之后才开了口:“不知姒卿犯了什么错,值得文曲星君亲自跑一趟?”
姒听得萦这话,不愿此事连累了萦,遂连忙抬头来看向文曲星君,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文曲星君教训的是,是我不好,我甘愿受罚。”
文曲星君目光流转于这二人之间,思索良久,嘴角略勾了勾,开口时却只向姒说道:“你甘愿受罚?”
萦见这文曲星君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眉头略皱,直开口向文曲星君冷言说道:“文曲星君想做什么?”
“萦君莫怪我不给你面子,姒卿擅改凡人命数,更以忘忧之力肆意妄为,难道阁下就全无愧疚之心?”文曲星君说着这话,说的是萦,亦更是他自己。
说起来,文曲星君还真该感谢姒,否则此番下凡历劫根本就来不及凑个功德圆满。他知道姒改动天命并非本意,自己今日来本是想将酒葫芦还给她,再论一番凡间见闻便罢,却不想刚一到了这,就发现忘忧之境改天换日,还有岳山竹。
文曲星君神力感应之时,已知晓有旁人在;等得萦过来,才知萦在天外天中游历了一番才回来,但他身上又无端地多出不少凡人气息,便猜想是姒以忘忧之力为他掩盖了些什么。
萦听过文曲星君的话,又转头看向姒,心中羞愧是自然的,遂开口向着文曲星君说道:“文曲星君要罚,罚我就是……”
“萦,这不关你的事!”姒先与萦如是说着,继而双眼愤愤不平地看向文曲星君,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心中只觉他在人间为曹子健时可爱多了,便又说道,“姒,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