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时,我转回头看了看后山的修仙洞。我想,若再回来天门山镇,应该也是明年的中秋月圆之时。
小凤看我依依不舍,以为我伤心。突然跟父亲说,想陪我一起去广州。一来可以照顾我,二来有消息可以随时通知,不能再出现音信全无的情况。
小凤真是个机灵的丫头。父亲答应了,让小凤为我做伴。
漂亮的女人都有一颗玲珑的心。
吴晓炜八面逢缘,在情感上却容不得半点瑕疵。她是打定主意跟余听星好的,所以不会轻易放手。
她这一路,总是盘算着想夺走我的手机。因为我的手机就是我的真正身份。而一旦揭露了我的身份,我就不得不退出。他的表哥还是他的哥哥,将来还有可能做他的丈夫。
她表面上对我家人叫得特甜。但她独自的时候,那眼球中射出来的阴冷的光,令人胆颤。如果哪个男人娶了这样的女人,以她的强势和冷酷,应该够他一辈子都享受不到温情了吧。
当然,我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我把手机和电板分开存放。手机放在手包里,而电板我悄悄缝在靴子的内侧。即使她真对我动手,也是难以找到电板的。
小凤也跟我形影不离,吴晓炜不敢明抢,所以一时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走的时候,父母亲送的东西把汽车的后备箱都填满,母亲悄悄的塞了100万法币在我手心,叫我别向余家用钱。我点头答应。
古老的汽车负重太多,我们从盘山公路上行驶了半小时,才终于离开了天门山镇。
然后,从张家界到长沙,开车要半天的时间。1945年的时候没有高速路,在山里穿行更慢。我颠簸着昏昏欲睡,打算眯一会。
突然,汽车急刹车,把我惊醒。
路的两边,是10多个手持步枪的红军战士。他们劫持了我们。
我们不得不下车。不一会儿,吴晓炜的手枪就被搜了去,而我的手包、钱和手机也成了他们的战利品。
红军战士把我们押起来,我们四人被捆在一辆大卡车上,而自己的车由一个战士开着跟在后面。
路上还是颠簸,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
过了半天的功夫吧,红军战士把我们送到了株洲,把我们关在一个偏僻的公寓里。然后,就分开提审我们。
红军认为我们四人是特务。
在提审的时候,我用了隔空看物的能力,发现在另一间房受审的吴晓炜,只分分钟的事,就被识别出来。
但我哪里是特务?我平生最恨的就是军统特务,他们没有一个好下场。
精明的吴晓炜,料到自己难以脱身。她说我是她未来的嫂子,他哥是孙立人将军的人。此时,***正的重庆谈判,国共合作关键时期,让红军投鼠忌器,不能对她怎么样。
果然,红军队伍中出现了一位精干的领导,穿着夹克,带着压舌帽,一幅地下党员的打扮。自称张毅,他核实了我们的身份之后,只继续关着我们,对我们态度变好。尤其对我,似乎多了一丝尊重。提审也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过了一小时,他们突然说这里被发现了,必须立即转移。
这时,吴晓炜显得楚楚可怜,她脸上挂着泪,说着自己只是个小特务,年轻刚入行,什么坏事也没有做。她长的很漂亮,这么一翻风雨蔷薇,令看管她的战士对她怜爱有加。
我知道自己漂亮也有优势,但我真不屑做得这么虚伪。
小凤悄悄跟我说:“你未婚夫的表妹真会演戏呢。”
“这哪里是会演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只有男人看不穿。”
我们四人转过一处民房,又被红军赶鸭子般上了卡车。然后车子又是长时间的开动。
到了一处林子中,天已经黑了下来。领头的张毅队长叫大家停下来休息。吴晓炜提出要上厕所,战士们见她可怜,就准了,但只派一位女战士跟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