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少年似乎受到巨大的惊吓,整个人腾的跳起。
但在落地后,秦隐却并没有摔倒,而是回过身来后,狠狠的注视着面前绣着白云的青袍人,手中紧紧抓着斧头。
“贼人?”
那模样,大有一言不合就砍过去的架势。
青袍人皱了皱眉,心想这少年怕是个傻子。
“小子闭嘴,我问你有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青袍人呵斥一声后,便四下看去,尤其注意地面的细节,待看到那半开的柴门时,青袍人似乎向走进去看看。
“这是我家!”
少年愤怒的出声,脸色涨得通红。
青袍人停步,侧头看着他,眼神如视蝼蚁,“我要找一个女人,是你家又如何?”
然而秦隐似乎因为他的鄙视而愤怒了。
拿着斧头咣的一下劈在木桩上。
“老子要是有女人,我还在这砍木头?我娘还用去洗衣服?”
“现在娶个婆娘多贵你知道吗?”
“消遣你秦爷的是吗?”
那骂声尤其难听,尤其是那张口就是老子,接着又蹦出个爷,瞬间青袍人脸色就变了。
反手一扬,剑光一闪而过。
秦隐的下一句骂声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整个人就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他一摸胸口,利刃切出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之流。
在青袍人眼里,这少年被吓傻了,呆呆的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胸口的剑痕,浑身都在发抖。
“晦气,竟然碰到这种愣头青。”
青袍人厌恶的看了一眼秦隐。
“求平,你在这做什么,没人就不要浪费时间!”半空一道白影闪过,冲着下方院落呵斥。
青袍人抬头,看着那一闪而过的身影面色恭敬回应,“长老,妖女不在这里,碰到个愣头青耽搁了。”
说完飞身而起,看也不看那被他一剑劈伤的秦隐。
那一剑没取他性命,但若不及时处理伤口,那就不好说了。
怪不得他魏求平不仁义。
院落里,只留下被吓得呆傻,踉跄站起的少年。
约五个呼吸之后,内屋轻轻传来一道娇媚的女声,夹杂着三分惊叹:“小哥,真是舍得……”
“闭嘴,藏好!”
秦隐低喝一声,眼睛眯起。
刚刚那青袍人走之前,分明还看了一眼院落。
搜人时,若无收获,必定会重新返回疑点最大的地带。
而他在半夜砍柴,就是最不正常的。
内屋声音瞬间消失。
秦隐用力挤了挤眼睛,瞬间悲从中来,在那边哭边骂。
“娘,我被人砍了。”
……
“我要死了。”
……
“老子这辈子还没女人呢。”
秦隐一边哭骂,一边哆哆嗦嗦的拿手从墙角棚子下抓过一把蛛网敷在伤口,这是快速止血的方法。
“我想娶婆娘,我不想这么死,呜呜……”
这一刻,少年哭得异常惨烈。
秦隐当真把那种愣头愣脑的劲头演的活灵活现。
也就在同一时间,院子里一道青袍身影再次落下,这次没有踩碎木头,只是发出一声轻轻的踏地声。
“呜呜……唔?”
秦隐的声音戛然而止,在看清是那刚刚那名青袍人时,脸上闪过巨大的惊恐,哆嗦着向墙角缩去。
“大人别杀我……别杀我……我娘就我一个儿子,我不想死,求求你。”
青袍人再次扫视一遍地面,没发现任何异样,被秦隐的哭喊吵的心烦,抬头恶狠狠说道:“再哭出半个字,我今天斩了你。”
秦隐连忙闭上嘴巴,惊恐的摇头。
那名青袍人紧紧盯着秦隐的双目,脚下却继续向屋内走去。
秦隐的表情依然如先前般惊慌失措,没有任何异样,所以青袍人内心的戒备已是降至最低。
踏到柴门口,看到里面那破烂的家具和坑坑洼洼的地面,青袍人的眼中闪过厌恶,随意看了两眼。
“看样子真不在这里。”
这时又一道青袍身影落下,“长老在催促了,师兄我们走吧。”
“嗯。”
青袍人淡淡嗯了一声,两人起身跃起,如鹞起般腾入夜空,只剩下秦隐在墙角紧紧闭着嘴巴瑟瑟发抖。
一息……
十息……
当约半刻钟后,秦隐看到伤口不再流血之后,再次抬头看向院里,眼中已是一片漠然。
“可以出来了。”
话音落下。
起身站直,任由那伤口翻卷,向柴门走去。
提起屋檐下扣着破碗的半坛烈酒。
那是秦赵氏买来给秦隐泡药酒补身子的。
拉开密封的厚布坛盖,那浓烈的酒香直冲天灵盖。
单手提起,然后对准上身,直接倒下。
烈酒冲刷着伤口。
破落的院子里,秦隐脸色狰狞,脖颈上青筋浮起,然而生生不发一言,提着酒坛的手掌,更是不曾抖动半分。
月光下,一道窈窕婀娜的人影悄然浮现于柴门边缘。
这一幕,清晰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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