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躬身道谢:“民妇林氏,这是家姐……赵氏,谢过将军和贵府主人。请问贵府主上名号,赠食之恩,铭感五内。”
粱侍卫听到如此得体的答话,颇为讶异,语言也温和了不少,“我家主上乃九江郡主,你等且在此吃过糕点吧,我自会护着。”
“郡主真是菩萨心肠。”
两名妇人搀扶着同时鞠躬道谢,随后便在粱侍卫的眼下将糕点取出吃掉。
可以明显看出两人饥饿已久,那名花白头发的妇人大口的吞咽,眼中浑浊含泪。
另一名稍显年轻的妇人则是用左手微遮,小块进食,布衣荆钗却不掩气质。
仅此一个动作,粱侍卫便可断定此妇出身绝非小门小户,姐妹之称或许只是临时遮掩。
约半刻之后,粱侍卫看到最后两块糕点被对方小心翼翼包好装起之后,便点头收起食盒。
上马之前留下一言,“以后尽量避开三教九流繁杂之地。”
说完之后,策马而去。
两妇在身后不住拜谢。
等到粱侍卫彻底消失于视野之后,两妇方继续搀扶前行。
“秦家的大姐,咱们接下来去东崖吧。”
“为何要去东崖?”
“若是能够碰到……我们就安全了……”
茶茶的阿婆,低声自语,目光中竟有些复杂。
“行,我也不懂,你决定就好。你说秦隐他是不是没事。”说到此处,老妇人激动的又颤抖起来。
“茶茶无恙。两人一起出的门,秦隐也一定会没事的。”
宽慰的话响起,两名妇人相互搀着,继续在这官道上缓慢前行。
秦隐与茶茶尚在人世,就是两位妇人活下去的希望。
反之对于秦隐,亦然。
……
……
三日后,以兵甲锻造享誉南郡的金阳城门。
风尘仆仆的少年站定,仰头看着那巍峨高大的城门,古朴的沧桑感扑面而来。
听闻金阳的整座城墙都以硬如坚铁的渭青石所筑,所以才终究成就了那历经一千两百年不倒的传奇。
身为南郡兵防重城,这座城市的规模远超鱼梁城。
单看那气势森然的铁卫就足以观察一二。
更不论那些进出间踏步无痕的江湖客们。
恐怕这一眼望去的人群之中修行者就能寻出三五人来。
季节已经步入九月,但在这金阳城中,却然是那种人群摩肩擦踵的热烈。
“痛快!”
秦隐的腹部猛地一缩,将胸腔内的最后一口浊气压出。
“他爷爷的给你插个翅膀你不得上天了吗!”毕方骂骂咧咧的从秦隐脖颈后面爬出来,脑袋上系着块破布只露出两只小眼,像极了那种半夜偷地瓜的贼人。
“你跑的时候能不能别像疯狗一样,爷这一路吐了整整三次!”
毕方打了个挺,努力让自己站得有个鸟样。
“你说过爷是你宠物的。”
“爷饿了。”
“爷要吃肉,吃果果,喝酒酒!”
这一次胖雀子说的理直气壮,一双小眼贼兮兮的瞄着秦隐的钱袋。
突然小腿一弹,这只胖雀子如离弦之箭般叨向秦隐腰间。
然而它还是没看到少年咧起的嘴角。
右手早就在钱袋旁边埋伏已久,一把握住那都快钻到钱眼里的毕方。
“龟孙,爷看错你了!竟然如此贪财!”
毕方刚嚎出一句就被秦隐拿布条塞了嘴。
“说话要讲良心。”
秦隐压低声音狠狠瞪着这只不知廉耻的胖雀子。
“前方有家面馆,先随我去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