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去夫人屋内。”
“婷婷姑娘,昨儿才进府今儿就跟着我学学府里的规矩。”
“是,吴妈妈。”
宁诗婷说是被吴妈妈带去学习府里的规矩,实则是跟着夫人出府逛街回娘家。
今儿这等好差事竟落在一个新来的丫鬟身上,府里头的丫鬟们免不了又是一番眼红。
马车内,周夫人挽抚摸着着宁诗婷满是厚茧的双手,笑意盈盈道:“婷婷姑娘,昨儿来府上可还适应?”
宁诗婷本以为今日跟吴妈子学了规矩,明日就安排活儿给她干的,没想到是跟着夫人逛街玩乐来着。
夫人不但给她添衣还买饰品。在外人看来她们一点儿都不像是主子和丫鬟,更多的像是母女。
对这夫人突如其来的殷勤心里免不了有些不安和猜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回夫人的话,婷婷从小到大还没住过那么大的房子呢?高兴地整个晚上都睡不着呢。”
“住久了,以后就习惯了。”
随即只见那周夫人眉头微微一沉,泪珠子一滴滴地往下坠,声音不由梗咽道,
“婷婷姑娘呀,我昨儿一见你便觉得你像我那逝去的女儿,要是她还在的话定会像你这般大。”
宁诗婷一听心里咯噔一下,逝去的女儿?周夫人不会是这具身体的娘吧?
转念一想,昨日在布坊歪婆子曾对她说过夫人多年来无所出,那这周夫人何来的女儿啊?
宁诗婷抿了抿唇道:“夫人莫伤心,如果小姐在的话,猜想也不愿见到夫人如此的伤心难过的。”
“我一见到便觉得很是亲切,怪不得老爷子要你做我的贴身丫鬟,原来是你长得想我那逝去的女儿啊。”
周夫人说着不由哭得更是伤心难过,坐在她对面的吴妈子安抚着周夫人也跟着悄然落泪了。
宁诗婷看着马车内哭得伤心绝望的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安慰了,显得有些束手不急。
平日里她若听到一些令人伤心难过的事她是会流泪的,情绪一来了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住。
可是听了周夫人的逝女的遭遇,她不但不感到一丁点儿伤心,反到是觉得在看一场戏。
因为她的心里一直想起歪婆子对她说的话,周夫人多年来无所出。
看着她们哭得稀里哗啦地,宁诗婷总感到自己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无奈之下借着侧身拿手帕给那周夫人擦泪时,抹了些口水在自己的眼睛上,佯装自己也在替夫人伤心流泪。
这都是儿时自己为了得到某样玩具是要挟父母的小伎俩,没想到长大了居然要用这伎俩讨好东家。
哎!能用就行了。
周夫人和吴妈子两个主仆抱团哭了好一会儿,直到车夫周三停车在车门前禀说已到林府,她们才拿手帕擦擦泪角。
“婷婷姑娘,下车吧。”
“是,吴妈妈。”
吴妈子朝宁诗婷拂了一下手,宁诗婷懂事的率先跳下马车,在马车旁等候周夫人摆弄好衣物下车。
顷刻,吴妈子帮周夫人掀起车帘,递给宁诗婷一个杌子。
宁诗婷见状赶紧利索地接过,把那杌子靠着马车放好,伸手便要搀扶周夫人下车。
“果然这是个没脑的傻子,连个丫鬟的活都干不了,要不是为了给我们林家找个八子硬朗的媳妇我才不要有这样的闺女。”
周夫人看了一眼地下,迟迟不肯伸手给宁诗婷搀扶,心里骂宁诗婷没眼力劲。
吴妈子见宁诗婷还候在马车旁,刚才给她的杌子被她放在一旁。
只是朝夫人伸手想搀扶夫人下车,便知道她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村丫头。
婷婷姑娘,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杌子打开啊。”
“啊,杌子?杌子是?是什么东西?”
宁诗婷想到什么便脱口而出了,一旁的马车夫见状也替宁诗婷着急了。
他驶马车多年从未见过有一个丫鬟竟不知杌子是何物的,主子在身旁他也不好意思多舌。
周三,你告诉婷婷姑娘杌子是什么?也劳烦你帮忙打开一下。”
马车夫作了一个揖,便走到宁诗婷身旁拿起被她放在马车旁的的杌子竖起放在地上,轻轻一打开,便成了一个小凳子。
“婷婷姑娘,这是就是杌子,杌子就是让主子踏着它上下马车的。”
“谢谢大叔,我知道杌子是什么了。”
宁诗婷忽视吴妈子嘲讽的眼神,边说边伸手去搀扶夫人踩着那杌子下马车。
“直接说是折叠的小凳子不就完了吗?杌子,杌子听都没听说过,也没见过。说知道杌子便是这种便携的小板凳啊?”
当着这些人的面子上宁诗婷不能说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地替自己伸伸怨。
随后宁诗婷便任由那周夫人挽着她的手随着林府的丫鬟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