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不甘。
“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昌凰见他不悦,便软了态度。
“您说的是‘七剑最’?”昌垚探问道。
“七剑最”是东溟神洲三年一回的论剑大赛,剑宗举办,请天下剑士至玄秀岭的“剑瓮”比试剑法。胜者可得“万剑之王”之称,并会被授予落日熔金所刻的同名印章,那可是至高荣耀。
昌垚在不久前听母亲提过一嘴,所以顷刻便能猜到。
昌凰点头,道:“等你拿下了称号,我便会让你任银凰铁卫的副将军,地位仅在昌狂之下。”
“母亲...您真怀疑昌狂?”昌垚听这话便知昌焱将揣测告知了她,却无过多惊讶。
昌凰面无表情,叫人揣测不出喜恶,只抛出四字:“不可不防。”
昌垚点头,明白母亲的顾虑,毕竟圣城的城防由昌狂掌管,反叛一事,既有揣测,便只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瞧见昌焱身侧那把匕首了。”
昌凰突然的出声岔了昌垚的心神,他回神之际还有些无措,细想她的言语后,便低头拱手道:“那匕首本就是您赐予我的,而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圣城的,是城主的,弟弟是未来的城主,我自然也是他的。”
昌凰见他行着礼,回答得谨慎,心底泛起一丝心疼。她摸着他仍抱着的拳,将其轻轻拿了下去,挪了几步走到他面前,缓缓抬手抚着他的脸,眼神有些温柔,道:“他是你的亲弟弟,你们姐弟四人同脉相连,谁都是我的心头肉,以后,不可说如此见外的话。”
“是。”昌垚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昌垚出了门槛,想着母亲的话,面色有些痴。
“喂!”
一只玉手落在他的肩,力道却不小,昌垚尽管早已察觉到了来人的脚步,但仍是被吓了一跳。这一惊一乍之人,不用回头便知非谁莫属。
他将昌林的手拿了下去,“女孩子不要咋咋呼呼的。”
“哼。”昌林才不理他的劝诫,只问道:“你和母亲说什么了?”
“你去问她啊。”昌垚用头示意了一下后方。
昌林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心想这三弟堵人的水平也不低。便转而问道:“她允许你派人护卫昌焱了么?”
昌垚摇头,“母亲拒绝了。”
昌林听见此言便撇着嘴自语道:“母亲此番,难道真不打算管他了?”
昌垚只听她说着,全然不知她狡黠的目光已瞄向了自己,待回神过后才惊问道:“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母亲不允许你派人去,但没说,不准你亲自去。”
“亲自去?”昌垚先是疑惑,而后恍然,指着自己,言语中有些不可思议:“你的意思,让我亲自去?”
昌林的头还没完全点下,便听昌垚高声拒绝:“不成,不日后我要参加‘七剑最’,母亲要我一举夺魁。”
昌林听到这话也自知无法了,但昌焱是幼子,从小在父母和兄姐中的宠爱下长大,虽他心心念念修行,自己也鼓舞他并帮他说好话,但真的事成,却还是放心不下。
想着她便掰着手指头,昌垚看见她的举动,嘴里还细碎念叨着什么,便知她又想打什么鬼主意了。
果然不过片刻,昌林便开口道:“我算过了,‘七剑最’在三月之后,昌焱自南而北,往不回界走,最后落在陵城,那时候里论剑大赛也不过数日了,正好。”
“自南而北?他!他...告诉你的。”昌垚差点脱口而出自己听到的内容,他虽在殿外,但自己修为在身,隔墙听音自是不甚费力的,此时却不好暴露自己听见了。
“嗯...他反正是这么和我说的。他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在哪摔得惨,便在哪继续摔。不回界多洞天福地,若没有那些歹人们干扰,的确是个好地方。”昌林语气浑不在意,压根没多想。
“那...我考虑考虑。”
“别考虑了,他可是你亲弟弟,之前他发生了什么你又不是不知,现下无伴无侣,又无修为,万一落入歹人之后,真可是没命了。”昌林说着还推着他的胳膊。
“他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么?!”
昌垚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虽及时闭了口,但他脑袋一转,明显在憋气。
昌林一愣,嘴里的字节痴呆蹦出:“你...好凶啊。”在她眼中,自己的三弟温文尔雅,与世无争。虽母亲立了小弟为城主,但他并无异议,与姐弟们共处甚欢,此时见他情绪爆发,惊讶的同时还有些后怕。
昌垚见她被自己吓住了,便轻吐了口气,“这事以后再议,我累了。”说罢便走,并没有给答案。
昌林只怔怔看着他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