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悸。
她们瞧着桌面上那两杯盛满半茶的金杯玉盏,二人对视,犹豫不决。
见此,洛殇抿嘴淡笑,优雅的伸出手另倒了半杯,对着她们,挽着袖口一饮而下,随后擦了擦艳唇边角挂着的余滴。
看见洛殇无事,两婢女这才放心的拿起茶杯喝下。
“夫人,我们二人为您送亲,愿您与主人永结同心,我们......我......”说着说着,丫鬟的声音越来越小,她摇了摇头,视线逐渐的模糊,随后两人相继倒在了地面上,不省人事。
房间里空落的仍旧幽静,不同是外面铮铮上铉月声。洛殇看着二人,轻蹙画眉,俯下身轻声说:“抱歉......”
她知道冷暮飞就算怎样也不会伤害她们,因为他清楚洛殇想离开他的心是任何人无法阻止的,所以她才背信弃义做这样不义之事,但洛殇也别无选择,因为这是她最后的机会。
日出东方,见她迟迟未出来,守在房门外的奴婢轻唤了几句,房间里仍是无人应答,丫鬟们只好推门而入,见到映入眼前的此情此景时,各自张大了嘴巴。
与此同时,大堂内的男人正静坐在主坐上,他一身妖娆艳丽的喜服,棱角分明有度,风姿卓越,慢慢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似乎在想着什么,眼里略有担忧。
忽然,老管家带了两个丫头匆匆来报,一到他身前,管家已带责备严厉的提前开了口,对着地上跪着的两个丫鬟吼道:“哭什么哭,还不把事情发生的原委和主人讲清楚!”
跪在地上的两个泪流不止的奴婢缩了缩身体,抹了抹眼泪,上气不接下气孱弱地抽泣着说:“主...主人,夫人她......她......”
冷暮飞一向待人温和,如果说冷邵玉是块冰,随时都能给人种冷迫,那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水,无论何时都能温暖你,融化你。
而今,他却异常的严肃,沉着脸问道:“夫人她怎么了?”
两个丫鬟看了看,谁都不敢说,听到头上传来的那声怒吼“说——”后,她们咬紧了嘴唇,紧张又害怕,脸色憋的通红,不得不开口:“夫人她,她不见了......”
“主人饶命,主人饶命啊。”奴婢不停的磕头,直到将头撞破。
管家特意吩咐过她们,今日一定不可出现任何事端,早知如此,她们就该好好盯紧洛殇的,偏偏叫了两个心软的丫头看守。
当她们破门而入进房间时,除了地上那两个昏倒的人同被换下的衣服,早已没了洛殇的身影。她们这才想起来,刚刚其中一个丫鬟端着茶杯出去了,因那人走的匆忙又低着头,所以她们并未看仔细她的模样,只因她穿着侍女的衣裳梳着和她们一样的发髻就轻易的让洛殇趁机逃脱了,她们真是罪该万死。
冷暮飞抿了抿唇角,那双温情的双眸逐渐的发冷,手掌也慢慢收拢,良久,他阴着铁青的脸只说了一句。“滚出去。”
丫鬟们哭着抬起头,哭花了红妆连忙退去,一刻也不敢多留。
男人扬起狭长的眼眸,唇角扯出一抹痴痴的笑意,曜黑的星眸拉的幽深,让人看不出他此时所想。
“想逃......”他自语轻笑一声,转身对身后的密卫吩咐道:“把这月阁坊翻的底朝天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但记得,要毫发无伤。”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想伤害洛殇,害怕她受到一点点伤害,哪怕是在她假意妥协,蓄意逃跑的时候,他除了愤怒和失望,更多的还是对她的怜惜。
随着侍卫的离开,攥起拳头的手重重落在桌板上,震的一旁酒杯忽颤,里面的水也不由飞溅而出。
只听大堂外传来下人急切的阻拦声。“晋王爷,您留步,请您留步......”
晋王爷。他还是来了,还是找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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