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还有……”容扶桑在他怀里喃喃细语。
“还有什么?”
“公子,是我至高无上的神。”
白宋的心尖颤了一下。
“我怎么能做了你的神呢……我做不了的。”
怀中的人阖眼睡去,再无言语。
“你是一个多么干净的人啊……”白宋的双唇微微颤抖着。
“小扶桑,我后悔了。”
“可这世间没有后悔药。”
“箭在弓上,不得不发。”
“我也想,做一次恶人。”
自言自语。
……
摇摇晃晃的马车突然静止了下来,白宋怕容扶桑摔了,用一只手护着她。
“白公子,到了。”车夫在外面说道。
白宋正准备叫醒容扶桑,看着那张熟睡的面孔,有些不忍:“今晚好好睡吧。”
白宋撂起车帘,将三两银子丢到车夫手中,尽量不让他看到他们的样子。
“带着这三两银子,宵禁结束立刻离开长安。”
“规矩,我明白。”车夫高兴地将银子抛起,收到腰间。
“闭眼,转身。”白宋在车中说道。
就在车夫转身的那一瞬间,一支离弦箭射了过来,准确无误的射中了车夫,车夫一口血喷出,软踏踏地躺在地上,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那双眼睛睁得如铜铃一般。
“二哥,你没发现我吗?”一个拿着弓黑衣男子一步步走到白宋面前。
“白玉,知道你的性子,我才让他转身。”白宋横抱着容扶桑走出马车。
“你还在箭上擦了毒?”白宋看着很快绿到发黑紫的尸体。
“小弟虽不如二哥聪明,但听闻大理寺少卿孟璇玑,可以通过死人破案,下了毒,尸体烂得快,纵使她有通天下地的本领,也什么都查不出来。”白玉笑道。
白玉看着白宋怀中的容扶桑,嬉皮笑脸的表情顿时僵硬。
“二哥,你可别忘了自己是谁,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
“我记得,一直记得。”白宋小声说道,刚说完,怀中的人哼唧了几声。
“改天再说。”白宋准备转身离去,走到后门门口停了下来,冷声道:“你也别忘了你的身份。”
赤裸裸的警告。
我的身份?白玉笑着目送自己“亲爱的”的二哥离开。
同样是白家人,但他和白宋一个地上一个地下,云泥之别。
他只是一个妾室所出的庶子。
他一次次地质问老天为什么,为什么他就是妾室所出?为什么他就是庶子?!
他一次次地质问老天凭什么,凭什么白宋就是正室所出?凭什么白宋就是嫡子?!他凭什么比我活得好?!!
为什么……凭什么……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胸口憋闷。
白玉有时真想撕掉自己的这层笑脸,他自己都恶心自己。
“白宋啊,我是想和你好好做兄弟,但我们所求相同,但东西只有一个,不是儿时的西瓜,可以分。”
我们长大了,我们都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