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许怀病想了很久,他虽然生性爱玩,但性子也算淡漠不愿理人,除了宁远与他三弟弟许怀容能一起玩,他没在同谁这样闹过,怎么这个刚嫁过来的小娘子同他闹,他竟然觉得有趣,然后下手就重了点……
太后脸色阴沉,看这个也不是看那个也不是,最后只好板着脸把目光转向了宁远。
宁远脸上不无尴尬,措辞说道:“祖母,这两位年纪都还小,难免爱玩了些。”
太后的目光在他们俩之间又来回扫视了几圈,脸色越发不好看,最后示意:“坐吧。”
气氛突然有几分尴尬,许怀病一言不发,华树也就不说话,只有宁远在一旁陪着笑。
“喝茶,这茶呀可是你大哥送来的。”太后放下茶杯,将百年檀木的拐杖落了地,瞧向许怀病。
这话带着些火气,许怀病却不动声色:“是了,我平时太忙了,陪奶奶的时间太少,不及大哥,总能陪奶奶左右。”
我是太子,我忙。大哥他不是太子,他闲。
老太太自然听得出来,脸上生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厌恶与阴沉。
“这檀木拐杖也是大哥送的吧,雕刻的真是好看。”许怀病顿了顿“奶奶从什么时候开始用拐杖了呢?”
宁远嘴角轻微的扬了扬。
“老二这是说我老了?”太后能坐到太后这个位置,自然是不简单的。
许怀病道:“奶奶怎么会如此想?这拐杖是大哥送的,我只是不知道奶奶何时需要用这种东西了。”
他将“拐杖”说成了“这种东西”,阴阳怪气,一点台阶没给太后留。
“你可还满意?”太后识趣,突然变了话题的问了一句。这话自然是问对华树是否满意,华树抬头望向对坐的男子。
许怀病不急不忙的放下茶杯,只淡漠的答了两个字:“满意。”
不是恭恭敬敬,不是感激涕零,不是祖孙温情。
是不卑不亢。
甚至是敷衍是不愿理会。
直到从贵妃宫里出来,华树才开始有些明白刚才为何她觉得奇怪,这后宫里,没人喜欢许怀病。
华树有些小心翼翼的瞪着纯洁的大眼睛抬头看许怀病。她记得自从早上起来开始收拾,许怀病的表情就一直不好,本来她还气第一次见面他弄伤了自己,结果看到他阴沉着的脸,她反而不知道怎么找茬的好了。
出宫的路上只有他们俩人,华树从来受不了尴尬的气氛,于是她率先开口:“皇后娘娘真的好漂亮啊。”
“……”
“…她是贵妃。”。
“那皇后呢……”话没说完,就感觉有一束冰冷的目光盯着她。
许怀病一言不发看着她,许久才说:“走了,长姐在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