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有不过必有转机,这是通病,避无可避,那汉武帝刘彻口中的不过,又是所指什么,叶迟不清楚这董仲舒的奏表是写的什么,但是能够和讥讽朝政挂上边,那可就不是小问题了。
“不过朕细细想来,这也与当初朕之三问之一的天人感应,倒是互相印证,董仲舒在这奏表中说辽东立高庙不符礼制,被火烧那是上天的警示,建议朕杀一批不法的皇族与大臣以谢苍天,这不就是天人感应之说吗?”刘彻呵呵一笑,仿若想起了那初见董仲舒的时候。
“天人三策,儒家甲天下,更是奠定了儒家在汉之后两千年的不可动摇的地位。”叶迟笑着道:“陛下,请看。”
看什么?
刘彻眉头一蹙,顺着叶迟的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场景再次变化,出现的是年少的自己与那个助力自己进行改革的那个中年人。
“敢问先生,朕继承了先帝最崇高的地位和德行,可是如何才能更高的把大汉的基业传承下去,才能国祚永享,这是一项巨大而重要的职责,朕应该如何能够更好的传承下去呢?为了这件事情,朕日夜难寐,长久的思考这个问题,但是唯恐又什么不周的地方,所以才广招天下志士,想要知道着天下治国的纲要与国策,现在的大夫们卓然作为贤良的首选,朕认为是不错的。朕也读史,从而知晓五帝三王治理国家之道,就是改革制度,创作乐章,因而天下大定,后来的君王也是这么做的……只要对国家有好处,先生尽管说便是,不要隐瞒,朕要亲自听听这大道之音,作为此次朕最看好的一个人,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
董仲舒对着刘彻作了一揖,随后开始了自己的阐述。
“天者万物之祖,万物非天不生。”
“为人者天也,人之为人本为天,天亦人之曾祖父也。”
“天者,百神之君也。”
“唯天子受命于天,天下受命于天子。”
“国家将有失道之败,而天乃先出灾害以谴告之,不知自省,又出怪异以警惧之,尚不知变,而伤败乃至。”
“陛下有明德嘉道,愍世欲之靡薄,悼王道之不昭,故举贤良方正之士,论议考问,将欲兴仁谊之林德,明帝王之法制,建太平之道也。臣愚不肖,述所闻,诵所学,道师之言,廑能勿失耳。”
……
“在臣看来,《春秋》推重统一,这是天地永恒的原则,也是古今天下共通的道理,如今为师者讲述的道理不一样,人们的议论也是各抒己见,诸子百家的研究方向不同自然意旨也不一样,所以处在上位的人君不能掌握统一的标准,法令制度不断的改编,又怎能指望这天下的百姓去遵守呢?臣认为凡是不属于六艺和孔子学术之内的学说都一律禁止,不许他们予以发展,这样长此以往,不利于国家统治的学说就会消失,然后一个国家也就有了一个标准的学说,法令制度也会因此而更完善统一,百姓们自然也知道了服务的对象。”
这一天汉武帝刘彻对策于董仲舒,一番交谈数个时辰,大汉的基石也自此大侠,迎来了孔子学说的巅峰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