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川的冬天,总是很漫长。
已经是阳历三月,还下了两场水雪,空气阴冷而潮.湿。
道路两旁的香樟树,还是墨绿色,少了活力,看起来深沉、严肃,给这座城市染上了沉重、惆怅的色彩。
那间甜品屋还在营业,即使附近早已经建好了繁华的商圈。
唯有这间小屋,还保持着原有的面貌。
唐皓南像往常一样,进了甜品屋。
店里的店长是一名年轻女孩,是附近学校的大学生,在这兼职看店。苏小果在三年前,把这家店转让了,她不知道,背后要买这家店的人是他,如果她知道是他,肯定不会把店卖给他。
“老板好!”店长乐乐见他进门,迎了过来,礼貌地喊。
唐皓南淡淡点头,在他专属的,靠窗的位置坐下,乐乐和平时一样,给他泡了杯蓝山。
“店里这两天还好?”他轻声问。
“嗯,正常的。”乐乐知道,唐皓南根本不关心这家小店的运营状况,他好像一直在这等着什么,什么消息,或是什么人?
她不了解,也不好过问。
乐乐突然想到什么,立即去了收银台边,“老板,这几张明信片,是寄出去被退回来的,客人没有填写退回地址,最后,邮局联系到我们了。”
唐皓南看着复古牛皮纸信封,里头塞着明信片,鼓鼓的,很厚实。
“先放着。”他沉声道,乐乐去忙了。
他喝着咖啡,从信封里抽.出那几张明信片,这些都是客人寄给未来的自己的。
看了两三张,这些六年前写的明信片,现在才寄出去,肯定是到不了的,这六年,崇川变化太快,很多老地方都被拆掉开发了
最后一张明信片,用牛皮纸信封装着,而且是寄往法国专用的信封,唐皓南挑眉,抽.出
熟悉的笔迹,抽打了他的心。
那久违的心痛的感觉,汹涌而来。
嗨,六年后的你,还好吗?
幸福吗?
已经把他忘掉了吧?是不是在法国过得很好啊?
亲爱的,你要幸福,善待自己。
寥寥数语,脑子里,仿佛浮现起那张面带乐观微笑的脸,转瞬就模糊了。
唐皓南抬起头,看着窗外,一手捂着嘴,鼻头酸涩,脑门抽.搐。
再低下头时,看到了信封上的地址,那个地方,他经常去,可从没遇到过她,现在明信片被退回来了,说明,她没在法国
杳无音讯。
不知所踪。
有时候,真以为,她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流那么多血,说不定,抢救无效,死了
可他死不承认这一点,她必须还活着,必须一定要活着,等他找到她!
捏着那封明信片,他在马路边踱步,六年前,她写明信片的时候,就决定要忘记他了
夏一冉,其实,最狠心的那个人,是你。
他笑着,在心里对她控诉,有时候想起来,居然又会恨起她!
那种感觉,折磨地他发疯。
帝景集团,总裁办公室落地窗边,男人左手端着烟灰缸,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根香烟,烟雾缭绕里,男人如尊雕塑,矗立在窗边。
一动不动。
这是全城最高的建筑,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崇川。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男人扬声一句:进!
并没转身,依然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继续看着窗外。
穿着灰色长风衣的许城站在他身后不远处,“老板,访谈节目的记者已经在会议室等您了!”
男人按掉烟灰,这才转身,“不会提什么过分的问题吧?”
34岁的男人,成熟而沉稳,面无表情,俊容沉肃,语气淡淡的。
“问题我已经帮您过了一遍,没过分问题。”许城恭敬回答,唐皓南走去了衣架边,取下长风衣外套,披在了肩上。
唐皓南这些年行.事作风很低调,平时几乎不参加任何活动、派对,当然,也没有任何的娱乐休闲活动,更别提看电视节目了。
这次访谈节目的主持人,他有点面熟,在看到她的工作牌上的名字时,他才想起是谁。
姚璐。
以前任职过唐氏的公关总监,他印象深刻的是,那次召开新闻发布会后,她就辞职了。
没想到,这几天摇身一变,成了主持人了。
许城之前一再提醒他,这个节目的收视率很高,而且,据说很有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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