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并没有下山,而是走向另一边的隐蔽角落地方。两人前脚刚走,后脚许深就到了。
许深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像是专门过来给叶音的单独追悼,他脸上不再是那种吊儿郎当纨绔花花/公子的样子。多了些肃然和**。站在叶音的墓碑前,他将手里的花轻轻放在另一边,目光直直地盯着照片上那个女孩。目光渐渐涣散,思绪也开始飘远。他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里。
那是大一军训的时候,叶音与他在同一个系里,两人站着同一个方队,叶音十分注重自己的皮肤,但她也十分体弱,每次生理期一来,就像去了半条命一样。
军训那天的天气,与现在并无二致。她天色苍白,教官严厉,不好意思跟教官说,结果没站多久,便晕倒了。沐苏月一个人肯定是扛不起她的,于是教官随意指了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他许深。
他第一次背一个女生,第一次感受到一个女孩子可以这么轻,轻到他觉得自己身上的人,除了躯壳里面没有一点水分。
沐苏月也是第一次遇见他许深,那个时候她还未遇见成明。成明还是那个学长,疏离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谢谢你啊。”这是叶音醒过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很轻,显得气若游丝。她额角是零碎的冷汗,嘴唇上几乎没有什么颜色。
他仅仅是轻微地点了下头,便转身走了。但是他并没有看到叶音看着他的背影时那种眼神冒出桃心的样子。
他前脚刚走,就看着沐苏月,强忍着隐隐作痛的下/体,对沐苏月很是虔诚地感慨道“好特么…帅啊。”
沐苏月无奈地白了她一眼,化好了红糖水的杯子递给她道“都这样了,还有心情犯花痴。”
叶音接过她手里的水杯,喝了一口,对沐苏月很坚定又很自信地开口道“他是我的菜啊。”
后来,叶音几乎是想法设法地出现在他的面前,她那时候纯粹又干净的眼眸之中,流露出来的倾心之情。许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曾经给过他温暖,让他懂得爱意又陪着他有过漫长又短暂的青春时期,给过他那样纯粹又赤诚的爱意。许深知道,他这一辈子仅有这么一次,余生都不会再有了。纯粹湛蓝的天空之色,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就像是一种忧伤又阴沉的背景之色,衬托这整个曾经,现在以及断在这片墓园之中。
我们曾经那么美好,美好到有些醒不过来。但无论这是美梦或是噩梦,这一切都在许深手里,被他亲手一点点的渐渐摧毁,一直再也没有留下一丝半点。他站在墓碑前,沉默又阴郁,不停地抽着烟,知道第三根烟蒂燃尽,他都没舍得扔一样,捏在手里,两只手臂低垂着,目光有些微微的泛红,不知是被烟熏得还是回忆之后,有些撼动。
好一会儿,他才将手里的烟蒂落了,太脚将它踩灭,目光再次投向那张大学时候的照片上。
他扯着有些沙哑又干涩的咽喉对这墓碑上的人说了三个字,很轻像只有两个人还能听到的音量“对不起…”
接着,许深不再看向墓碑,转身从另一边走了。
成明和沐苏月站在他身后距离三百米的位置,眼看着他的身影在一点点的变小,成明将手机拿出来,拨着电话“人已经在准备下山了。”
“好的。”
他收起电话,目光转向沐苏月,沐苏月却直直望向许深的背影,她的眼神似一滩平静的海面,没有丝毫波涛。成明捏了捏她的手,沐苏月才回过神看向他,有些不解。
“别看了。”成明低沉的嗓音略带这一丝强制。沐苏月略微点了下头。没有再将视线定格在许深的身上,而是别过头,看向远处万里晴空的蓝色天穹,飞过一排高高的大雁排成翅膀的样子。她目光看着它们渐渐飞远,变换着队形。
四个人明明是从大学里认识的,可这一切好像都结束在这里,他们各自飞离甚至偏离了自己的轨道,迷失了自己,落在不知名的某个角落之中。原本想要等待同类的救赎,却没有想到等来的是无尽的寂寞与死亡的痛苦。它们找不到返航的路线,迷茫在未知的世界之中,飞不出来,又饿又冷,或弱肉强食,或自生自灭,或自相残杀,最终谁也没有存活下来,两败俱伤。
沐苏月感觉道成明牵着他的步伐已经踏出去,她回头视线定格在他牵着自己的手上,那只宽大又温暖的手掌握住她的,她嘴角轻抿出一丝笑意,好像所有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突然消失,她也紧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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