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疲惫的靠在杏子烟的肩头,沉沉昏迷过去了。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此刻如此安心,竟是十分信任此人。
“姬浮玉?”
杏子烟感受到肩上的那一抹重量,暗叫不好,看来姬浮玉强撑不过,已经晕过去了。
一缕桃香,一片冰凉,杏子烟将姬浮玉放置于木椅上,欲要给他止血上药。
“杏姑娘,何必多此一举,今日你们二人都将葬身于此地。”
杏子烟简单的为姬浮玉上了药,便转身走到红鸢的跟前。
利剑出梢,她秀手持剑,一双杏眼明澈,从容淡定。
“你且试试。”
………
两剑交锋,一阵刀刃寒光,剑气袭人。
杏子烟一抹素色如竹叶般轻盈,手握剑柄,飞身旋转,与剑光融为一体,一抹刃白于空中化成一弧,红鸢倒身躲避,利剑闪动,划破一道伤口。
杏子烟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她抚上肩部的伤口,沾上一手的鲜血。
“即使你知晓我的破绽,但你内力依旧不及我,放弃吧。”
红鸢又刺了杏子烟一剑,剑刃冰寒,直入胸口。
杏子烟眉头紧皱,突然又喷出一口鲜血来,面部呈痛苦之色。
“……”
杏子烟强撑着痛苦,缓慢起身,眼神坚毅。
她的嘴角不断涌出鲜血,滴落在素色的衣襟上,落魄至此,应该是惧怕的,可是她的眼睛却依旧明澈,灼灼生辉,坚韧不拔。
“再来。”
杏子烟用手抵着剑以此稳住身形。
红鸢看着杏子烟这般垂死之态,捂着唇嘲讽一笑。
“真是送死的,他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姬浮玉志在天下,济世爱民,不该死于你手。”
杏子烟恢复了一些神色,准备迎敌。
“他从未正眼瞧过我,杏子烟,你凭什么?这几年来我为他赴汤蹈火,他却从不信我,你又凭什么?!”
杏子烟冷冷地看着她,原来这人是因爱生恨。
“你我皆是被利用之人,有何攀比?”
杏子烟抵着剑,一股淡淡的兰香被风拂过,甚是好闻。
这是她身上的胭脂水粉和香囊的味道,只是此刻的风将其挥发到了极致而已,杏子烟又转念一想。
为何红鸢的身上没有香气,细细观察,在昏黄烛光里,她的脸仿佛未施粉黛。
难道……
“杏子烟,杀了你们,我便不受控制了。”
红鸢握着手腕的剑一旋转,又是一阵杀伐。
杏子烟扯下腰间的香囊,倒出兰花香粉来,只见她右手执剑,击向红鸢。
在她闪身躲避之时,杏子烟便洒出花粉。
红鸢一阵咳嗽,眼睛发红,可谓是奇痒无比,果然……红鸢对花粉过敏。
杏子烟乘其慌乱之时,一把刺破她患有旧疾的左腿,因其左手持剑,腿伤导致重心不稳,剑势渐弱,不稍片刻,红鸢便败下阵来。
杏子烟用剑架住她的脖颈,红鸢坐倒在墙边,临死之际,眼神凄厉满是嘲讽。
“你以为,姬浮玉真不是我的对手?他不过是想引蛇出洞,而我,早已厌恶了这种生活,死了,亦是解脱。”
……
“你只是诱饵?姬浮玉是想利用你引出深藏暗处的内贼与居心叵测之人?”
仔细想来,确实如此,倘若红鸢造反,必能引起他人共鸣,再者姬浮玉大伤,又毒伤入骨,亦是内力大减,此番自然能引蛇出洞,待内乱清除,他便能安心的同杏子烟去月花国。
“我…不过只是……”
话还未完,红鸢的额头便被毒箭刺破,当场香消玉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