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关系,我和她是一体的。”唐缪听出他话里毫不掩饰,极尽张狂的威胁,强撑着神色嘴硬道。
心头暗骂。
艹他妈的,就会挑软柿子捏。
而且,他那个不靠谱的老爹为什么还没到???他真的要撑不住了啊,眼前这狗逼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要对他下手。
他要再不来,老唐家就真要断绝香火了。
严川看出了他的紧张神色,微微挑眉,“一体的?”
“吱嘎。”
唐缪还没来得及回答,酒吧的大门就已经被人单手推开,“当然。”
清冷的嗓音携着冷风传来。
“渠姐,你来了?”
酒吧里的服务生看见熟悉的身影,小小的惊呼了声。
这声称呼叫严川瞳孔一缩,他皱起眉,微不可见的收敛了神色,透露出几分防备的姿态。
然后转过头,看向来人。
她一身松垮的黑色t恤,露在外头的锁骨白皙,校裤在削瘦的脚腂处收紧,勾勒出她一双修长笔直的大长腿,身形消瘦,但背脊格外的直。
酒吧里冷调光线映着那张精致潋滟的面孔,肤色很白,脸部显出一种冰凉的质感,面无表情,嘴角绷直,清冷禁欲,但又从四肢百骸里透出冰冷黑暗。
叫人不敢触碰。
极致的白衬着艳色的红,颓废感尽显。
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
严川抬起眼。
顾渠。
这个天天,不,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在他家二小姐口中出现的名字。
和眼前带有这个名字的人。
他眯起眼,神色微沉,气息透露出几分危险。
而南祇只是平淡的对上他打量的视线,把揣在兜里的手抽出来,垂着眼睑将车钥匙往唐缪那头一扔,慢条斯理的出声接了后半句。
“利益共同体也能算做一体。”她抬起眼,“不是吗?严二把手?”
严川眯着眼,神色划过一丝深思,但面上又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笑着说道,“呵呵。当然。”
两人打哑谜似的兜圈子的功夫间,南祇已经唤了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唐缪过来,同他低声交代了几句,拍拍他肩膀示意放松,让人先过去一边。
然后才重新抬起头,独自对上严川。她一双狭长桃花眼微微上挑,黑发搭在耳后,简单的扎起垂在肩头。
清冷潋滟的眉眼微抬,似笑非笑道,“严二把手还不走?”
“我倒是想走。”严川轻描淡写的笑笑,“可惜这次不是我的事,这个产业,碰了有些人的东西。”
“有些人……是指——乔家?”
她不紧不慢的端起杯子,话里的意思虽是疑问,但语调却更像是意料之中的肯定。
严川第一次感受到了敌对的难缠。
他收拢神色,认真起来。
然而眼前人还在继续,“不过小辈之间的矛盾,如果真要下手,恐怕还轮不到你。该谈的,也不该由你来谈。”
被此般蔑视,严川也有些恼意,他冷笑,“那该由谁?”
“当然是由唐缪他爹。”
南祇靠着墙站直,懒洋洋的抬起眼,嗓音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