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害怕。
所以,你在害怕些什么呢?
江霖瞳孔一缩。
手腕青筋顿起,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就想掐上他衣领,然而动作间幅度过大,将一旁的桌椅连带着撞倒。
桌椅倒地的声音叫大厅里的众人动作顿住,纷纷注意过来。
正和人交谈的江城自然也看见了。
他放下酒杯,唇角边的笑意有些僵硬,阴郁的眉眼微微压下,低声呵斥道,“江霖!”
被这么一呵,他原本要继续的动作顿住。
停顿间,江城已经走到他面前,神色泛起些冷意,“怎么?要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吗?”
他嗓音压着,带着质问。
“哥,我就教训教训他而已。”
江霖悻悻的收回手去。
“就教训教训?这次宴会来往都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做这种事,你倒是图了一时畅快,但其它人会怎么看你,会怎么看江家?最基本的道理都想不明白?”
江城放开他,压抑着怒气,下颌的幅度绷紧,身上的气场却完全压下来。
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
“不成大器。”
被这么一番毫不留情的训斥,江霖也撇过眼去,神色划过一丝恼怒,反驳道,“不成大器就不成大器,我就是看不惯他这个贱种不行?”
“再说了,这江家本来就不是他该来的地方,我说他怎么了?跟和那个婊子妈一样,都是个恶心的玩意。”
说罢,他看向一旁神色平淡的江殣,目光更是嫌恶。
几乎不假思索的就要拿起手旁的杯子砸过去,脸色难看。
“你看什么?”
“嘲笑我吗?”
然而他动作还没能继续,手腕就陡然被人制住。
只来得及看见眼前人微缩的瞳孔。
他似乎是在看着来人,微微垂着眼,神色有些不知所措。
江霖想挣脱。
然而搭在手腕处的手骨节匀称,还隐隐透着些许病态的白,力道却是压的他动弹不得,直接被卸了手臂,踉跄的退后了好几步。
原本的玻璃杯也摔落在地上。
碎裂开来。
满室寂静。
江霖疼的咬牙切齿,额头上直冒冷汗,有些狼狈的侧过头,想要看清来人。
然而只有头顶上透着冷意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
“江家,就是这么个教养?”
南祇收回手,跟着抬起眼来。
她一袭长风衣,收束出修长的身形,身高腿长,长睫微微低下,在眼睑处落下淡淡的一片阴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狭长的眼眸半阖,一点点掀开来,面无表情,只有眼底的暗潮涌动。
叫头顶的灯光顿时有些刺目起来。
江城捏紧了手里的酒杯,勉强的压下怒意,神色有些阴冷,“怎么教育是江家的事,顾总来插一手,恐怕过了些吧?”
顾总?
江殣指节微微蜷缩,下意识的看向她。
正好对上南祇看来的视线。
她并未言语,只是压低眉眼,伸出手来将他拉到身旁,修长的指节裹着些许凉意,带着强势的意味侵入其间。
叫江殣微怔。
一时间无措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