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在小女刚出生时,为小女算过一卦,说她星宿转世,福运照拂,天生运气好。”
天元帝闻言,眼里没有一开始的兴趣了,井君明摆着是一定要护着自己的女儿,不会让她出来承接他到位置,难怪听闻井君将井宿保护得极好,并且不准向外透露她的任何消息,也极少有人知道井宿是女子的身份。
天元帝转念一想,不过,这事也说不准,以后会发生什么,谁知道呢?
时间如沙漏里的细粒,向下倒转,不是一粒粒的离开,而是好几缕一起,转眼间,流沙流了一大半,棋局快接近尾声。
天元帝看着白子的落势,要看他就要输了的时候,天元帝突然问道,
“爱卿的夫人可是姓梁?”
“梁这个姓氏在云昭国可是少之又少啊,不知虚渡大师在何处领养的义女?”
井君那根专注于棋盘的心弦突然振动,眼底的湖面泛泛,手上的旗子一偏,棋子下错了地方。
天元帝看了一眼井君下的棋子,最后惋惜道,
“可惜了,原本爱卿可以赢了朕的,诶。”
“可是朕触动了爱卿的伤心事了?”
“是朕的失误,但是爱卿啊,下棋如战场,怎可带感情来,此乃大忌。”
天元帝起身,对着有些落寞,笼罩了孤凉阴影的井君道,
“朕累了,想歇息了,在爱卿离开前,朕想对爱卿说最后几句话,算是对爱卿的忠告。”
“朕今天之所以唤国师来三省殿,是因为三省不不仅仅是每天都要反省自己三次的意思,而是世代云昭国的君王传承下来的三条戒律。”
“一不得贪欲”
“二不得动情”
“三不得停止称霸的念想”
“这里每点一盏白烛,就代表了世代君王的每一次征战胜利,国师既然身为云昭国的国师,更亦如此。”
井君行了礼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脑海里想的不是天元帝的话,而是横竖墓碑,满地红石榴树的画面。
“君儿,你要记得,井家的存在就是为了将来的盛世美好。”
“并不是为了独一争霸,战火纷飞,民不聊生,。”
“可懂了?”
“爹,君儿懂了。”
父亲,他不懂,也不懂了。
若是他们眼中的盛世璀璨只有一统天下才能拥有呢?过程更为残酷。
身旁的柳清云见井君凝视着面前的紫红夕阳,头一回在似为仙人,冷傲到骨子里的,携带疏离气质,不敢有人接近的国师身上有了凄凉的痕迹,脸上的神情有了哀伤,从天上坠落至人间,尝了人间喜怒哀乐。
井君敛下幽凉的眼瞳,眼里恢复了风平浪静,再睁开眼时,依旧是敬而远之,拒人千里的国师。
对着柳清云微微颌首示意,便离开了宫殿。柳清云注视着他离开的身影。
想到了曾经他和妹妹对说,劝她她少看点话本子,真正的神仙都是七情六欲皆无,更别提对凡人动心,与凡人相恋,我们是人,和他们不一样,谁知
小女孩长得明眸大眼,一幅要与他讲理的大人模样。
“谁说仙人不会有感情的,他们只是怕受伤,将感情强行在封印在了心里面,一旦解开了封印,可比谁都难受,所以他们才不轻易动情,那是对待感情认真,哪像人,最滥情,情最不值钱,哪哪都用。”
“你又净瞎看哪本话本子了?”
“说的你好像不是人一样了。”
“哼,不和哥哥说了。”
“反正比起人,我更爱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