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溪苦笑。
原来,楚知意早把蓝溪威胁她的话告诉了楚凡森。
家里那两个育儿嫂,恐怕也不仅仅是来看孩子的,也在看着她吧。
她含泪点了点头,“说得好啊,这忍辱负重的故事真的是美妙动听,可既然她那么识大体,为什么又把然然带回来,还让你知道了然然是你的儿子!”
“因为然然病了!”楚凡森眼里全是心疼。
“然然在美国就查出来有些问题,随时都有可能发病,知意没办法才带他回国,即便是回国,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事情的真相,而是在确诊需要移植干细胞后,实在没办法才跟我说了实情。”
“呵呵。”蓝溪抹了抹脸上的鼻血,摇晃着起身,“你确定她不是已经确诊了然然的病,又恰巧知道我怀孕,才故意选在这个时间回来的?”
楚知意既然早就知道然然有问题,为什么不提前去找干细胞供体,非要等到最后一刻,让她剖腹取女救然然。
那个女人明明就是在做一场蓄意好的谋杀!
沙发上的楚知意突然捂着耳朵大叫一声,“嫂子,你怎么可以这样揣测我的用心?我从来没想过破坏你们的婚姻和家庭,我只是为了救然然……”
“可是,你已经在破坏了。”蓝溪冷冷地擦去脸上的泪,咬牙切齿地说。
楚知意眼神闪烁,顿了顿,低声说了句对不起,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
“知意!”楚凡森抬步就要去追。
蓝溪一把抱住他,“你不能走,把话给我说清楚!”
楚凡森一点点掰开她的手,握着她的两个肩膀把她塞到沙发上,掐得她双肩生疼,几乎要断裂,“你还想让我说清楚什么!”
“楚凡森,现在你有两个女人两个孩子,你想怎么办?”
楚凡森脸色一黑,后牙咬得咯咯响,“蓝溪,你是想让我做出选择吗?知意从来没问过我这样的问题。”
蓝溪的心一痛。
他永远都在拿她和楚知意进行对比,而每一次,她都比不过楚知意吧。
心像被剜走了一样,蓝溪灼灼地看着他,“可是,我想问你这个问题,不敢答吗?”
楚凡森偏头看了眼窗外。
外面下起了雪,玻璃上贴着圣诞树卡片,本是一个高兴的日子,怎么就闹成这个模样了。
“你是我妻子,她是我妹妹,有什么不清楚的吗?”他轻声说,像在回答蓝溪,更像在说服自己。
“哈哈……”蓝溪笑得眼泪直流,“我是妻子,她是妹妹……你是想坐亨齐人之福,永远三人行吧!”
楚凡森手上的力气加大,“蓝溪,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不,你比我想像得更龌龊!”蓝溪一狠心,“楚凡森,这种生活我没办法认同,选我们母女还是选她们母子,你给个痛快话吧。”
楚凡森将骨节捏得直响,两腮的肌肉鼓着,忽然将她甩在沙发上,自己则直起身走到窗边,“她是我妹妹,我永远不会离开她,所以,你想怎么样,随意吧。”
随意吧……随意吧……
蓝溪摇晃着起身,无力地拖着脚步,轻轻推开门。
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楚凡森,你的话,我听懂了。”
下楼,她站在白茫茫的天地里,心一下子空了。
她的世界,什么都没了。
蓝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晃回家的。
到家门口的时候,楚知意正拖着行李箱带着然然往外走。
“楚知意,你不用走了,我走。”
楚知意的脚步顿了下,“蓝溪,你何苦呢,本来我没想这么快把你赶走,可你自己偏要作。现在你知道,凡森究竟爱的是谁了吧?”
“知道了。”蓝溪僵着身子往屋里走。
身后响起引擎声,是楚凡森紧接着赶回来了。
楚知意泫然欲泣,“哥,这段时间给你和嫂子添麻烦了,我这就带然然回自己家住,要是嫂子还是不开心的话,我们就回美国。”
楚凡森俯身把然然抱进怀里,拉着楚知意的手,“哪儿都不许去,跟我回家。”
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