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
“你怎么了?”
一连唤着好几句,他才似有察觉般微微一动,狭长的黑眸缓缓睁开。模糊间见一纤瘦身影,以及三分相似的眉眼。
“许相思?”他张嘴,喉间沙哑干涩。
“西城。是我。”许乔清将手中的包轻轻放在桌上,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
光线涌进来。明晃晃的。刺得顾西城抬手覆在眼皮上。
许乔清这下才将他看清,满下巴胡擦,头发微乱。只有那张脸依旧英俊得无懈可击,尚可观之。
正欲追问时,许乔清眼尖地发现静静躺在角落的那纸离婚协议。眼中光芒大盛。不胜欣喜地过去捡起来,翻开确认几遍已经签过字后,洋洋得意地道:“西城。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她已经签字离婚了啊?”
离婚。
被两个字拉回神思。男人的手缓缓垂下去搭在扶手上,他笑笑:“是啊。她签字离婚了。”
见他这般模样,许乔清倒高兴不起来:“你这是怎么了西城。她终于签字离婚了,难道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恩。”顾西城应着,掏出烟盒来发现里面没了烟。叹口气后将空烟盒扔在脚边,踩了上去碾了碾,“我自然是高兴得很,只是觉得这么放过她太过于可惜。”
许乔清立即面露喜色,忙蹲在男人跟前,乖巧地将头枕在他的腿上。
她说:“没了她,我们终于可以好好在一起了。”
他答:“是,我顾西城终是等来得偿所愿的这一天了。”
男人伸出莹润如碧的五指,插进女子柔软如柳的青丝里,他温柔地抚摸着,想以此得到些慰藉,心中却越觉得寒冷不已。
难道说,得偿所愿竟会让人难受不已么?
正当他神游之际,许乔清突然抬起微红的脸望着他,一脸诚挚地问:“西城,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出于当初那件事的愧疚,还是说是因为真正的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