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思忖片刻,拿出一张信纸在面前铺开。琼英见状,知道大哥是要写信了,赶紧上前来为陈枭磨墨。陈枭见墨磨好了,拿起毛笔,饱蘸墨汁,在信纸上刷刷刷刷写了起来,陈枭的字刚劲有力,不过就是谈不上什么书法。
片刻之后,一封书信写好了。陈枭吹干了墨汁,把信纸折叠好,装入信封,然后交给琼英,吩咐道:“立刻派人赶赴扬州交给杜南。”琼英接过书信,奔了下去。
陈枭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突然问杨再兴:“再兴,如果赵宋兴师问罪,你说我们该如何是好?”
杨再兴十分奇怪,“凭赵宋的那些军队,还不能拿我们怎么样吧,燕王为何会担心他们兴师问罪?”
陈枭摇头叹气,“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随即思忖道:“此事应该还不至于让赵构出兵。若万一出兵了,那也只好给予其迎头痛击了!”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官跟随一名隐杀奔了进来,隐杀抱拳道:“主人,岳飞将军派来了信使!”陈枭看向那传令官,那传令官上前来单膝跪拜道:“小人拜见燕王!”随即解下背在身上布囊,取出燕云军用来传递紧急书信的那种竹筒,双手高高举起,说道:“岳飞将军令小人送来亲笔书信一封!”
隐杀接过竹筒,走到陈枭身旁,双手呈上。陈枭接下竹筒,挑开封泥,倒出一封书信,拆开书信,取出信纸,展开来看了一遍,放下书信,微笑着对那传令官道:“回去告诉岳将军,就说我知道了。至于那些百姓的安置工作,我会另外派人处理,在此之前,就请岳将军暂时照顾他们一下。”“是!”传令官应诺一声,朝陈枭拜了拜,躬身退了下去,然后转身疾步离去了。
琼英从外面回来了,抱拳道:“书信已经发出。”
陈枭点了点头,微笑道:“刚才岳将军传来了书信,西夏人已经将掳去的百姓送回来了。”琼英大喜,“太好了!”陈枭笑了笑,“这段时间以来,这是让我最高兴的事情!”顿了顿,对琼英道:“我打算明天就前往汴京,你……”琼英连忙道:“我护送大哥前往吧!”陈枭的本意其实是要琼英率领其麾下的一万兵马返回驻地的,却没想到琼英竟然主动如此说,眼见琼英一副央求的模样,陈枭如何还说得出口?下意识地点头道:“好吧!”琼英高兴坏了,立刻道:“我这就去准备!”随即便奔了下去。
陈枭呵呵一笑,只感到胸中荡漾着无边的柔情。深吸一口气,将这份柔情暂时抛诸脑后,扭头对杨再兴道:“再兴……”杨再兴立刻抱拳道:“在!”陈枭思忖道:“我要你率领玄甲军暂时留在咸阳县,”杨再兴心头一动,“燕王不放心刘锡他们?”陈枭摇了摇头,“那倒不是!然而渭南之地刚刚纳入版图,只怕会出现一些问题,你暂时留在这里关注渭南的局势变化,如果出现什么变故,你可以采取当机立断的行动!”“是!”
第二天一早,陈枭琼英等便离开了咸阳往汴京而去。
赵构,自打和燕云达成了和议以后,便好像再无忧虑了一般,将朝政全都交给了沈与求、秦桧和慕容彦达,他自己则沉湎于书画美色之中,过着神仙般逍遥的日子。然而这样的日子却被一道惊雷给打破了!
这天大清早,赵构想念起新晋解释的名妓伦婉儿,准备出宫去和她相会。可就在这时,一个在前殿值守的总管太监急匆匆地奔了过来,禀报道;“启禀皇上,秦桧等诸位大人突然来到,说是有极紧急的军情要禀报皇上!”
赵构听到这话,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皱起眉头来,他现在最不乐意听见的就是所谓的紧急军情。犹豫了一下,想要不管那些,可是终究放心不下,于是转身朝前殿走去。
来到前殿之时,只见沈与求、秦桧、慕容彦达三人都来了,此刻正背对着大门口。赵构没好气地问道:“什么事啊?”说着朝上首的龙椅走去。三人听到皇帝的声音,连忙转过身来拜见:“臣拜见陛下!”
赵构径直走到龙椅前,坐了下来。
秦桧急声道:“陛下,大事不好了,燕云突然侵占了整个渭南!……”赵构本来蛮不乐意的模样,可是一听这话,好险没吓得摔下龙椅来,定了定神,十分恐慌地道:“朝廷,朝廷不是已经答应了燕云的所有要求吗?为何,为何他会突然南下侵袭?”
慕容彦达连忙道:“陛下休慌!”没好气地看了一眼秦桧,对赵构道:“秦大人这是哗众取宠呢!渭南确实并入了燕云,可是并非是被燕云侵占的,而是原陕甘招讨使刘锡等人反叛朝廷,举整个渭南大地投奔了燕云!此事与燕王无关,只是刘锡等人的背叛行为罢了!”赵构听到这话,原本慌张的心不由得平复了不少,在他想来,只要不是燕云军大举南下,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桧朝皇帝抱拳道:“陛下,此事虽然是刘锡等人的背叛行为,可是焉知没有燕王在背后推动?”赵构听了这话,又不由得狐疑了起来。
慕容彦达喝道:“秦桧,你总是试图将此事攀附到燕王身上,究竟是何居心?”
秦桧当即反驳:“慕容彦达,你总是为燕王开脱,究竟是何居心?是否暗地里得了这位妹夫的什么好处,所以便在这里蒙蔽圣听?”
慕容彦达惊怒交加,连忙对皇帝道:“陛下,臣对大宋,对陛下,天日可鉴,绝无半点私心!我们与燕云的之间的和平来之不易,切不可因为刘锡等人背叛之事就妄加猜疑,否则便是我大宋的灾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