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提起毛笔飞快地写了起来,来这个世界这么久了,毛笔也用习惯了,不过就是字体还是那么的惊世骇俗,按梁红玉的话说有一种霸王之气,不过单就模样而言却还比不上七岁的孩童。
陈枭写好了书信,装进信封,交给一旁的隐杀队长王开,王开立刻解下背上的背囊,取出一盏灯芯火油俱全的油灯,点燃了,然后从腰间的布口袋中取出一点胶泥和一个铁勺样的东西。将胶泥放入铁勺往火上烧化,然后小心翼翼地倒在封口处,再从布袋中取出一个比一元钱硬币大一点的金属印鉴,将胶泥压平了,拿起来,只见平展的胶泥封住了信封口,上面印出了一个双翅飞虎图案。随即王开将信封装入竹筒中,拧上盖子,又如此做了一遍封好。
陈枭指了指传令官,“把信给他。”
王开走上前,将竹筒交到他的手中。陈枭吩咐道:“你赶回去,交给岳飞将军!”传令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
陈枭走出茶棚,望着远去的传令官发呆。梁红玉走了上来,“想什么呢?”陈枭笑了笑,“陪我走走。”便朝左侧走去,梁红玉跟了上去。王开见状,让大部分人留下,他则带着十几个影杀和几个飞凤女卫远远地跟随着。
陈枭和梁红玉两个在黄河边上漫步着,一边是奔涌咆哮浊浪滔天的黄河,另一边则是芳草萋萋广袤无垠的荒园,这西北的大地苍凉辽阔,让人不禁心生豪迈的情怀。
陈枭停下脚步,转身握着面前这滚滚滔滔奔流不息的黄河,“红玉,”
梁红玉流露出关注的神情,以为他要说什么事情。陈枭扭过头来笑道:“咱们还没洞房的吧?”梁红玉一愣,随即霞飞双颊,气恼不已地嗔道:“你这个人,怎么,怎么突然说起这种事情了?”
陈枭握住了梁红玉纤手,郁闷地道:“你看你都已经是燕王王妃了,咱们两个却还没有同房,这话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梁红玉没好气地道:“这种事情你难道要挂在嘴边到处去说吗?燕王难道会是那样浅薄无聊之徒?”陈枭的左手也握住了梁红玉的纤手,笑道:“你不觉得没做这件事情,咱们这对夫妻总是不完美吗?难不成你不想要我碰你?要是如此,你就说出来,大哥以后绝对不再提这事了!”
梁红玉嗔道:“你明知我不是那样想的,还故意说那种话来刺我!哼!”双手一用劲想把手掌从陈枭的掌握中抽回去,可是不知是自己的态度不坚决还是陈枭握得太紧了,这一抽居然没能得趁着。
陈枭越看梁红玉心里越喜欢,“我决定了,今天晚上咱们就在这黄河边上,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洞房!”梁红玉羞急交加,“这怎么能行?!”陈枭道:“怎么不行,我是老公,你是老婆,老公老婆洞房,那是天经地义的!”梁红玉通红了娇颜,“那也不能,不能这样啊!”随即气恼地道:“你难道想要我在这样的地方把自己交给你吗?”陈枭笑了笑,俯头吻了一下梁红玉的红唇。梁红玉一惊,赶紧四下张望,见周围没人,王开他们则隔得很远,似乎也没看着这边,不禁松了口气,嗔怪地白了陈枭一眼。
陈枭笑道:“既然红玉不喜欢这里,那就等回到太原府再说吧,那个时候你可不许再推三阻四了。”梁红玉通红了娇艳狠狠地瞪了陈枭一眼,这算是默认了?
陈枭呵呵一笑,牵着梁红玉的纤手,继续沿着河边漫步。走了片刻,陈枭问道:“红玉,你说这场大战将如何演变?最终又会如何收场?”
梁红玉听陈枭说起了正事,连忙将心头的绮念压下,思忖道:“之前的战局虽然一波三折,不过整体还是沿着我们希望的方向发展下来了。如今西夏方面损失惨重,形势对我军十分有利,不过西夏立国百年,底蕴极厚,只怕我们也无法就此横扫了西夏!如果西夏倾全国之力反击,这一战的结果如何实在难以预料!”
陈枭皱眉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梁红玉,“你有什么建议?”
梁红玉道:“我军的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觉得暂时还不是和西夏决战的时候,不如就此息兵休养生息。自打去年反击金人开始,我军连续作战,几乎都没有怎么休整过,其实将士们都已经十分疲惫了,而且钱粮消耗巨大,已经难以支撑持久作战了。”
“息兵罢战……”陈枭皱眉喃喃道。
梁红玉看了陈枭一眼,“大哥难道不愿意吗?我知道大哥雄心壮志,可是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并不是灭西夏的时机,就算勉力为之侥幸获胜,代价将十分巨大,得不偿失。”
陈枭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的心是太急了些!”顿了顿,“不过就算要息兵罢战,也要摆出进一步征战的架势,否则西夏人还以为我们是力有未逮,他们有机可乘了。”梁红玉点了点头,“大哥说得对!不如就从戍守雁门关的二十万大军中抽调十五万兵马向西增援。如今金人的注意力全在高丽身上,西京道的金军虽然有三十余万,却都并非精锐,那耶律宗翰也并非勇略之人,以五万人马守卫雁门关足够了。”
陈枭想了想,“十五万兵马少了些,干脆把第一军团也调过来,总共二十二万兵马。哼,咱们一面摆出大打出手的架势,一面派人和谈,他西夏君臣恐怕不会有第二个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