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葫芦,转入身后的小巷里,没过多久,一阵脚步声响起,一抹红色的身影闯了出来。
无意似有意的冲向夜岷,匆匆忙忙还撞倒了不少东西。
人们下意识的躲开,人群之中的夜岷无处可躲,也不能暴露武功。
一声轻哼,棠生把夜岷撞到在地,脑袋重重的撞倒在夜岷肩上,手中的糖葫芦飞出,散落在地。
“哎哟,疼~”棠生皱着眉,苦着一张脸,小手揉着磕红的脑袋。
水灵灵的杏眸泪光闪闪,像是下一秒便会哭出来。
她从夜岷身上爬起来,坐在夜岷身上怒气冲冲的向夜岷喊道:“赔钱!”
“你把我冰糖葫芦弄掉了,我才咬了一口,赔钱!”棠生睁着她的水眸,若是说她无表情时是画中仙,那么现在的她便像一个单纯懵懂的活泼调皮少女。
放在平时,夜岷可能会直接把人推开。可这时,他手脚好像不听指挥,无力似的。
棠生见他没有反应,一记粉拳便呼上夜岷胸口。
只差几分时,夜岷抓住了棠生的手,顺势一滚,把她压在身下。
棠生的视线里全是夜岷,白皙的脸上浮上了红云。
她咬咬银牙,断断续续的说:“登…登徒子,赔、赔钱!”
夜岷看着棠生的眸,揉杂着恼怒羞愤讥讽,剩下的一抹便读不懂了。
但是,他看出了她对他现在没有恶意,也没有别的意图。
他起身,棠生也迅速起身,不依不饶的要赔钱。
夜岷微微俯身:“抱歉小姐,是我的不对。”
他把他的钱袋给了棠生,棠生颠了颠钱袋。
少说也有一百来钱,她眼里泛着光,喃喃说:“有…有钱人,求包养阿!”
夜岷刚要走,她拦住他,怒气涌上心头,可夜岷还没发火,这时一阵青烟淡淡的,从棠生的葡萄花鸟纹银香囊中转出,混入空气中。
夜岷的心神平静了些,也不像平时大打出手。
被忽视好久的珏忽然插话:“岷,我们撞倒了人家,不如请人家吃餐饭吧。”
虽是疑问句,但语气肯定。夜岷心中有疑,黑着脸默认了。
珏看出了夜岷与平时的不同,他以为是夜岷对棠生一见倾心,便想促成这对“鸳鸯”。
一路上珏与棠生说说笑笑,了解了名字。
到了酒家,琉璃瓷彩砖,白玉雕栏杆,黑松木承重柱,黄花木桌椅。连碗也是水芙蓉花纹银碗。
棠生咽了咽口水,“珏,你们这么有钱的吗!?”
珏得意的撩了撩头发,“不算什么,小意思。”
棠生忽然抱住珏的手说“大哥,能不能给我口饭吃,我精通医术,虽然你们年轻体壮,但是总有生病的时候,你聘我做医师,我能治百病。”
旁的夜岷冷笑说:“我们请的药师可是妙医馆的弟子,你算什么。”
棠生怒了,反驳道:“弟子算什么,我可是妙医馆的圣…”
她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闭口不说了,包厢内气氛将至冰点。
夜岷将剑搭在棠生肩上,锋利的刀刃划开了棠生的脖子。
一串血珠滴落,棠生疼的吸了一口气。
“大哥有话好好说,我都说。”棠生疼皱着眉,却还要笑着献媚。
“快些,不然你可能就没命说了~”夜岷勾起一抹笑,手上握剑的力度丝毫不松。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说,说就说吧。棠生一脸壮士赴死的样子。
“我是妙医馆圣姑,师傅闭关,宗师那群坏人为了夺权,与祁山派定了联姻,我是为了逃婚出来的。”棠生愣了愣,眸中充满愤怒与不甘。
“我自小为师傅亲传弟子,地位比宗师还高上几分,是妙医馆下一任掌门…”棠生似乎陷入回忆瘫坐在地上
“宗师们不满我在他们之上,处处下毒、陷害我,师傅为了救我,以身渡毒,现在在闭关。”
棠生痛苦的合上眼睑,一滴泪珠划过,滴落地毯说,深了几分颜色。
“师…师傅无暇救我,我只好躲避追杀,逃来此处,想找一大家做门客,好苟延残喘,等师傅救命。”
棠生长呼一口气,望向夜岷与珏“这便是,我的故事…”
珏看起来有些动容,眼里有几分同情,可夜岷的眼里还是难以让人琢磨的意味。
棠生对着夜岷的视线,心里有些慌乱,脸上却毫无变化。
“证据呢?空口无凭。”夜岷收起剑,冷冷的打量着。
棠生想了想,把腰间的红玛瑙玉坠拿出。
“世人皆知凤凰花纹玉坠是妙医馆的身份标志,红橙黄绿蓝靛紫,以红为首,从前往后身份依次降低。”
夜岷拿过玉坠细细打量,末了还扔给了珏,珏在阳光夏细细打量玉坠,在光的折射中,棠生二字浮现在凤凰花萼片处。
他朝夜岷点点头。夜岷将气压收住,气氛又回到了之前,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既然如此姑娘还是趁早离开吧。”夜岷转着酒杯漫不经心的说。
棠生抢先一步说:“你中蛊毒了,我可以解!”
哐当,酒杯落地,碎成八块。他与珏相视一眼,随后又恢复冷静。
“姑娘不要乱说,鄙人身子好的很”夜岷勾起一抹笑,灿了棠生的眼,使她呆了一会儿。
棠生回过神来也不争辩,静静的望着夜岷“您信不信您的事,我取决不了。”
棠生的笑,自信傲人,竟也迷了夜岷的眼,在他心里,留下了她的一片影子。
“那棠生姑娘便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