舆州与社鼓两地相隔八百多里,如果真的像皇帝所言,将舆州的水引向社鼓,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完成,在保证国富民强的情况下,至少要动二十万人口连续作业十年才行。
虽说引水北上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可是引水方案、劳工征集、粮食银钱等等都是问题,更何况户部尚书文达一直在跟自己作对,对他建造的各项工程挑三拣四,总是找尽各种理由扣着款项不结。
水部郎中谢洮接到刘肇的命令,马上召集下属官员报上舆州至社鼓的地形地势、河流山川、以及往年兴修水利的各种资料。
资料堆积了整整一张桌子,有准确的,有不准确的,更有关于同一处内容相互矛盾的。
谢洮只能逐一检查校对,派遣下属实地查探测量,以商讨出最合适的办法。
关于工程的事情,刘肇在上朝时,将谢洮的说法转达给了皇帝和其他朝臣:“舆州地势比社鼓高,若强行抬高河床,极耗人力,且三五年内不可能完工,最好的办法是挖渠泄洪、疏导水道;而利州地势差距大,高山水源充足,平原处又河湖众多,与社鼓仅一城之隔,是引水向社鼓的不二之选。”
“好,好办法,早点儿这样做,不就根本没什么水灾旱灾的了吗?”皇帝说道。
刘肇回应道:“陛下说的是!只是······”
“只是什么?”皇帝问道,“别吞吞吐吐的,快说。”
“现今,舆州、社鼓正处于灾荒期间,饿殍遍地,没有银钱和粮食,如何能使这些百姓甘愿劳作!”
“要钱是吧?”皇帝叹了口气,刘肇与文达不和是他在做太子时就知道的事情,“文达!”
“臣在!”
“只要是用度合理,你务必好好配合工部。”
“是。”
刘肇听到文达如此干脆得应答,惊讶得瞥了一眼文达,但文达并未看向他。
散朝之后,刘肇先走出大殿,在门口拦住文达笑着说道:“文尚书今日破天荒没有同我抬杠,真是奇谈哪!”
文达头也不转,只说道,“造福万民的事情,我没什么好阻拦的,但若是有人假借工程中饱私囊,动摇我大玺国社稷,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饶不了他!”
刘肇望着文达远去的背影,不禁无奈地摇摇头,这老头看谁都像坏人!
舆州的疏水方案和利州到社鼓的引水方案用了将近两个月才最终敲定,第三个月开始施工,这时候已经进入初冬,百姓们要面临的不仅仅是饥饿,还有寒冷。
文达并没有多做干涉与阻拦,粮食衣物总是及时送到,但就算如此,两城百姓还是有将近一半的人没能熬过这个冬天。
春节将至,能发给百姓的救济粮却越来越少。皇帝征用了国库三百万两白银建造暖香宫,一百万两白银用在春节节日典礼上,从腊月起初到正月底,整两个月的时间,皇帝要大设宴席,宴请各国使臣与云京百姓。
大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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