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笑着,陈安邦的天赋算是这些年来纳兰老爷子见过最为经惊艳绝伦的人,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慧极必伤,陈安邦极有可能活不过二十七岁,要是过了这一道坎。一切都会顺风顺水,会是附龙臣子,可如果过不了,那就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纳兰老爷子叹了口气,静静的和陈安邦下棋。
陈安邦身上的文人气节很重,算是清贫傲骨文人,唯一的挂念,只是忠义孝中的孝而已,这个孝不是父母,因为陈安邦被捡来没有父母,他只是想替自己的养母照顾好陈蒹葭这个将自己捡来姐姐。
至于这些所谓的无双国士,纳兰老爷子看得出来,陈安邦并不怎么挂念,若非陈蒹葭不愿意让陈安邦一辈子跟着她在商海起起伏伏,估计陈安邦一辈子都不会接触所谓的国家大事,更不会成为什么扶龙之臣。
纳兰老爷子伸了个懒腰。
正是因为这种执拗的性格,才造成了这一袭文衫的清流人。
纳兰老爷子要亲手雕刻,晚年以来,两个徒弟,陈蒹葭早已经得到了武功的真传,南拳北腿从陈蒹葭手中打出皆有一股女子韵味的风流,即便是心法观音蛮,也被陈蒹葭练到了不低的境界,文这一方面,也有陈安邦来稳定。
老人这一生也算是值了。
不过至此纳兰老爷子也不想在教什么了。
当时大院子里出来的孩子,老人最中意的是楚天南。
幼虎尚小,却已有食牛之气。
楚天南当年替陈蒹葭背下黑锅时候,一个小屁孩跟七八个大几岁的孩子在小巷子里打的不可开交就因为他们说陈蒹葭坏话的时候。
纳兰老爷子一直认为楚天南才是帅才,有种君临天下的风采。
可唯一遗憾的是楚天南的性格并不适合带在身边,要是待在身边,楚天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境界和成就。
这种人需要自己成长,纳兰老爷子没什么好教他的。
陈安邦和纳兰老爷子一局棋下罢。
无人说话,似乎都害怕这房间中安逸的氛围被突如其来的破坏。
老人躺在椅子上,点着青蛤蟆廉价烤烟,钟爱如此。静静的面对着夕阳,如面对着年轻时候高挂在天上的自己,那会他还风流走四周,少年的自己似乎就在天上,对老人笑。
“当时年少春衫薄,走马依斜桥,满楼红袖招。”
老人闭上了眼睛躺着,依稀记得当年自己年少,文武双全风流更少年,依稀记得七步成诗,骑马射箭玩鹰斗狗样样精通,北京城那会再漂亮的妞儿,纳兰老爷子都自信能招手睡到。
那里料得到,后来遇见了她。
就是那么平淡,总喜欢穿一身紫衣,扎着马尾辫,单纯的都让老人觉得她傻,后来辜负了才想起来,后悔时却已经是生死相隔。
致死也没能将那份无疾而终的爱表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