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打算小憩一会,梦里她仿佛梦见了师父,师父坐在小屋外面的石桌旁,对着正在小厨房手忙脚乱的她说:“画儿,你这顿饭已经做了两个时辰了,夕阳都下山了。”然后师父转着轮椅上的轮子,嘎吱嘎吱的来到小厨房门口,说道:“你和你师娘一样笨,连饭都做不好。”
画儿扭头看着师父,夕阳耀的画儿睁不开眼,恍惚中,画儿仿佛看见师父在笑,但是那怎么可能呢。于是画儿眯着眼睛嘟囔道:“师父您不是说画儿的手是用来习武杀人的么?才不是做饭的。”说着画儿用手抹了抹额间的汗滴,却又多了一抹炭黑。
“人要杀,饭要做。”师父沙哑着嗓子说道,“画儿,等你长大了,替师父报了仇,就会明白人生是多么的漫长。”
画儿看着被自己搞得混乱的小厨房,说道:“我不懂,画儿还有好多武功没学,人生何其短,又怎么会漫长呢!”
突然,景色大变,梦里的那个画儿已经高过师父的轮椅了,而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师父,手持软剑,以内力掌控轮椅,直直的朝着以树干为支撑勉强站起来的画儿刺去,画儿亦不甘示弱,努力站直身子,提起手里的剑,以树为踏点,飞身躲避快速过来的师父,用力俯冲,剑直指树下的师父,“噗!”一口鲜血染红了飘落下来的枯叶。
“师父!”画儿跪在轮椅旁,看着满身鲜血的师父,他的衣服太久没买新了,都泛黄了,白发也因打斗而乱了。
“画……画儿,你,你一定……要为师父报仇。”
画儿哭着大喊道:“师父,画儿知道,画儿知道!师父你别说了!”
“画儿……长大了,打,打……得过师父了。师父要去见你师娘了。”说着师父的嘴角慢慢扬起,仿佛已经看见了那个从未谋面的漂亮师娘。
“师父!”画儿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来,惊醒了过来,两眼通红的坐在木凳上,努力的呼吸着,两鬓好像被水浸了一般。
过了好一会,喝了几杯凉茶,画儿才冷静下来,“一定是我这两日太无聊了,我得找点事情做。”画儿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开房门朝大街走去。
昨天画儿已经逛过了这条主街道,就特意的朝没去过的西街走去,远远的看去,西街那里人挤人的,人声嘈杂,和主街道的人士完全不同的模样,就连那两边的店都挂着红的,黄的,绿的帷幔,随风飘着,好不漂亮。
刚靠近,一阵莺莺燕燕的娇声传入耳畔,画儿皱了皱眉,这应该是到了风尘之地了吧。
“哟,这是哪家的小公子,瞧这青涩的模样,公子肯定是来找牡丹的吧!”一个身材丰满,穿着大红开衫的老鸨嬉笑着拉住了画儿就往那红红绿绿的花楼走。
画儿这才想起自己一身男装,本来就无事,也对这种地方很是好奇,就半推半依跟着走了进去。老鸨暗中观察画儿虽不像一般富家子弟一样披金戴银的,就连个装饰的玉佩也没有,但是这一身紫色水云缎,一看就价值不菲,正好最近各路人马都要去皇都,说不定这是哪家低调的小少爷。一边观察着,一边把画儿往二楼领,这时画儿才注意到花楼屋子中央是一个高台,在一楼反倒有些看不清,看上去像一个玲珑百花灯,上了楼,才发现高台上是艺伎表演的地方。
“小公子,你这边坐。”老鸨看着画儿新奇的模样,心里暗自欢喜,一边伺候画儿坐下,一边说道:“小公子,你先等着,你看那台子上最中间的那个,就是咱楼里的牡丹姑娘,你别看她瘦瘦小小的,可是咱这阳城远近闻名的姑娘。等牡丹这场表演完了,我就喊她来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