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在残骸下方坐着一个戴着破烂斗笠,披着用破麻布所做披风,左手捏拳垂下,右手则紧握着一柄朴刀的怪人!
两人为之一惊,一下愣住了,而在那怪人头顶上方的谭通还不明所以,他朝着两人挥了挥手,意识到不对劲,于是再往上爬了爬,爬到最顶端,俯身朝着下面看去,当他看清楚下方所坐着的那怪人之后,因为浑身一震,双手一抖的关系,将一块残骸铁皮碰掉——铁皮直接落下,砸在怪人的斗笠之上!
砸到怪人的那一瞬间,刑术、阎刚、谭通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紧接着那怪人慢慢抬头,望向头顶的方向。
当谭通与那怪人四目相接的时候,他看见那人的面部一片死灰不说,部分位置还带着些许的铁青色,最重要的是,那怪人的双眼是通红的,如同眼眶中一直在翻滚着沸腾的鲜血一般。
谭通完全傻了,此时的他,脑子中已是一片空白,而下方那怪人则猛然间站起来,抓着手中的朴刀直接朝着上方捅了过去!
“炮王!躲开!”刑术见状不好,立即喊道,一侧的阎刚也朝着那红眼怪人射出一发弩箭。
眼看着朴刀尖就要捅进谭通面部的时候,谭通感觉到有人拽了自己一把,自己紧接着失去平衡朝着后面仰去,直接避过了那一击,等谭通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掉落在了飞机残骸的另外一端,也看清楚拽自己下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萨木川!
“你……”谭通刚说了一个字,萨木川立即抬手捂住他的嘴,同时将一根手指头竖在自己的嘴边,紧张地朝着他摇头,示意他千万不要出声。
而在另外一面的刑术和阎刚此时更是震惊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因为先前阎刚射出的那支弩箭已经命中了那人的肩头,但那人似乎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紧接着阎刚又发射了三支弩箭,其中两支命中其胸口,最后一支命中其腹部,可即便这样,那怪人依然仰头看着先前谭通所在的位置,微微晃动着身体,好像那几支弩箭对他来说,只是空气。
“这是什么东西?”阎刚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作为军人的他,深知手中这种弩弓的威力,那四支弩箭至少有两支贯穿了那人的身体,至少有一支射进了他的肺部,正常来说,那人早就应该倒下了。
阎刚话说完之后,那怪人猛地回头来看向他,脑袋朝着阎刚的方向探伸着。
刑术意识到了什么,立即关掉肩头灯和头灯,阎刚也立即照做,两人同时也立即闭上眼睛,好让眼睛可以快速适应周围的黑暗。
几秒后,两人睁开眼睛,看着左侧角落中谭通落下的那根燃烧棒还在发出光亮,但那怪人的注意力并未集中在那里,相反是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阎刚的位置慢慢走去。
那怪人走动的同时,两人才发现其脚下的铁链的确是栓在怪人的一只脚的脚踝之上,随后又分出一股连接在怪人右手所持的朴刀尾端,也不知道是那怪人本身有问题,还是铁链的牵制,导致他的行动较为缓慢。
“跑……”眼见那身上还带着弩箭的怪人越来越近,刑术低声说了一句,示意阎刚赶紧跑,可刚说完,已经靠近的怪物猛然间朝向了刑术的方向,同时朝着刑术的位置疾步走了过去,仰起戴着斗笠的头,像动物一样四下嗅着。
那一瞬间,刑术差点与那怪物的脸碰上,他屏住呼吸站在那,一动不敢动,身旁的阎刚也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同样不敢呼吸,同时也借着极其微弱的光亮隐隐约约看清楚了那怪人的一张面带死灰的死人脸,还有其身上发出的那股古怪的气味。
此时,两人的脑子中同时冒出了两个字——僵尸!
僵尸两个字从刑术的脑子中冒出的同时,他耳边又回想起了元震八所说的那个故事,“僵尸二字也被“听足”二字所取代,此时的他几乎已经认定,跟前的这怪人,应该就是元震八故事中,那些个服用了“隔世”奇药的将死之人,也就是被世俗认为的僵尸。
既然是听足,那么肯定是受赶尸匠控制,可眼前这个听足根本没有人在控制他,等等,他脚上的铁链……刑术想到这的时候,也快憋不住了,他抬手碰了下阎刚,眼珠子转动,盯着他们来时的方向,小心翼翼举起手,竖起三根手指头,意思是:等我手指头从三变成一之后,咱们拔腿就朝着那里跑。
刑术这样打算,完全是考虑到那铁链应该可以牵制到跟前的听足,这样一来,他和阎刚应该就获救了。
就在刑术三根手指头变成两根的时候,萨木川突然间出现在残骸的顶端,举起一块铁皮朝着那听足后背砸去,吸引住那听足的注意力之后,朝着刑术两人喊道:“往回跑!快!快!”
萨木川说完,转身又滑了回去,滑到谭通的身边,而刑术与阎刚两人则拔腿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与萨木川、谭通会和之后,也顾不上问什么,四人都看向残骸的左侧,一边后退一边紧盯着。
果不其然,那听足持刀出现在那,试图朝着他们的方向走去的时候,被铁链牵制,只得在那拼命拽着铁链,根本无法再上前。
“这是什么东西!?”谭通终于忍不住问道,“是僵尸吧?”
萨木川压低声音道:“别出声,这东西是瞎子,他看不见我们,只能靠听靠感觉!”
阎刚扭头看向萨木川:“你知道这东西?”
萨木川没回答,刑术则慢慢朝着后面退着:“往后退,退到我们下来的出入口处,等安全了之后再说。”
四人随后转身保持着相对的安静,朝着出入口慢慢走去,但每个人都几乎是三步一回头,担心那听足会挣脱锁链追上来。
迷宫上端,忐忑不安等待许久,都没见徐有回来的贺晨雪试图要扶着石柱慢慢离开,元震八见状不好,只得上前制止她,当元震八冲到贺晨雪身边,按住她肩头的时候,贺晨雪不禁大叫起来,元震八只得捂住她的嘴,低声道:“别叫,是我,元震八!”
这句话说完,贺晨雪才慢慢平静下来,微微点头……
贺晨雪的尖叫声没有传到地下,但在几十米开外,依然在用特殊规律寻找着出入口的徐有则清楚听到,开始他倒是很紧张地回头看着,正要试图返回的时候,贺晨雪的叫声却停住了,他刹住脚步,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转身继续寻找着。
而在另外一端,贺晨雪的尖叫声,让原本已经处于迷糊状态的贺月佳猛地惊醒,伸手去抓原本应该在旁边守着她的凡孟,可这一抓却抓了个空,贺月佳立即睁开眼朝着周围看去,却没有看到凡孟的踪迹,不由得张嘴用不高不低的声音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可凡孟并没有回答,周围也寂静得恐怖,贺月佳不由自主地抬头看着天空,又下意识抬手看表,但因为她的眼睛无法看清楚太近东西的缘故,她根本无法看清楚表上的指针,只能从光和太阳的位置来判断,不久太阳就会落山。
“凡孟?”贺月佳又喊了一句,没有人回答,她吃力地扶着身后的石柱站起来,四下张望着,却不敢再迈出半步,因为这里机关重重,如今的她一只脚已经踩在棺材之中,她不知道当自己迈出去另外一步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此时的凡孟正在十来米开外的一块岩石处,查看着上面那些奇怪的符号,在他身后的地面上,是他用石头划下的痕迹,等下他便可以沿着这些痕迹原路返回,这比用绳索来说,方便太多了。
可急于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他,根本不知道现在有一个高大的黑影已经笼罩住了正处于惊恐和无助中的贺月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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