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死都不会说你们想知道的事情,就这么简单。”
傅茗伟站在那道:“我们知道了刑仁举,知道了奇门,知道了逐货师,知道了很多很多很多,也知道了那个库斯科公司。”
“这些对你们有用吗?”盛丰抬眼看着傅茗伟,满脸的傲慢,“你们顶多只能在刑术这些人返回哈尔滨之后,找到他,让他把找到的东西上交,不过,你认为刑术会交给你们?刑术如果交给你们,库斯科公司的人不会放过他们,其实我知道,我找到玉窟中秘密的可能性极低,毁灭铸玉会的可能性也极低,但是库斯科公司逼着我去找奇门的线索,所以我才会想着干脆一石三鸟,找到线索的同时,挖出制玉的秘密,再毁灭铸玉会。”
傅茗伟摇头:“盛丰,我对你们行当内的那些个秘密不感兴趣,警方也不想插手你们的这些破事儿,但是,如果你们犯法了,那就是犯一个抓一个,谁也别想跑!”
盛丰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笑道:“傅警官,我已经在这里坐着了,早就被抓了,你还想怎么样?再抓我一次?把我从看守所转送到监狱里去?”
傅茗伟再次推了下杯子:“喝口水吧。”
说完,等盛丰喝水的时候,傅茗伟坐回了桌子另外一头,看着盛丰放下杯子,才又开口道:“我给你一次机会,将功赎罪,你也许在监狱里能好过点。”
盛丰笑道:“让我帮你们抓库斯科公司?开什么玩笑,那是国际化的寻宝公司,在全世界很多国家都有注册公司,他们里面很多人都有双国籍,这都是表面上的,连我都知道的事情,不知道的事情呢?你根本不知道他们有多强大,我之前对你们形容的我对纹鼬的恐惧,其实暗中说的就是库斯科公司。”
傅茗伟拿出烟,放在桌子上:“纹鼬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的组织,其实上是你们这次计划的名称,对吧?叫纹鼬计划。”
盛丰道:“对,你很聪明。这个计划是我想出来的,当年我成为合玉门门主那一天,那时候正值改革开放,你不知道那时候做生意有多简单,只要你胆子大,有脑子,有路子,你就能赚钱,我想办法从东南亚一带开始购买玉石,那时候起我认识了库斯科公司的人,不,确切地说,是后来加入库斯科公司的一批人,那时候这批人只是一群在东南亚丛林中的游击队……”
盛丰第一次带着自己的手下去东南亚那个村落购买玉石的时候,却发现村落已经没了,被炸了,烧了,而下手的正是一支由各个游击队中叛徒组成的佣兵组织。这些人不为任何组织效命,他们的理想和信仰只有一个字——钱。
盛丰身上所携带的美金现钞让他们知道,这个中国人很有钱,也会帮他们赚很多钱。虽然那时候算是毒品的后黄金时代,不过那制毒贩毒利润再大,也大不过风险,但是玉器就不一样了。
盛丰回忆道着,用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警官,我当时带了五个人,我的助手还有4个在本地请的保镖。那个领头的,把我4个保镖带到水田边上,用一挺轻机枪对着他们扫射,把我的4个保镖都打成了肉渣,我当时怕得要死,以为我死定了,但是他们没杀我,因为他们看到我带来了满满一箱子美钞……”
那箱美钞救了盛丰的命,那些个亡命之徒不是没脑子的人,他们拿走了那一箱子美钞,给了盛丰那笔钱能买到的两倍的玉石原料,并且告诉他,他们以后也会等着盛丰来做买卖,这种原料,盛丰要多少都行。
从那天开始,盛丰就与这群武装分子建立了联系,多年之后,这群武装分子因为得罪的人太多,周围的其他武装组织也好,政府军也好,都看不惯他们,今天我开两枪,明天他放几炮,就这样,不出几年,这个组织土崩瓦解。
不过,这个组织的头目却被库斯科公司看中,在一次东南亚的寻宝行动中,将他和剩下的人收编,给了他们新的国籍,新的身份,新的地位,摇身一变成为库斯科公司驻东南亚地区的高级员工。
而盛丰也顺理成章变成了库斯科公司在中国唯一的合作伙伴。
傅茗伟听到这,问:“关于什么奇门的事情,是你告诉他们的?”
“傅警官,我没必要引狼入室,我不至于那么傻。”盛丰端起茶杯,“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儿知道的,但是在我们这个行当内,有很多人都知道奇门的传说,在传说中那地方就如同有个聚宝盆一样,里面装着天底下能找到的任何宝物,都是稀世珍宝,可是,至今为止,没有人找到过这个地方。”
傅茗伟想了想问:“按照陈泰东的说法,库斯科公司第一次派人来中国,目的是为了找苗族的一种药,而不是为了什么奇门的线索,更不是什么甲厝殿,为什么这次又要找奇门的线索呢?”
盛丰笑了:“傅警官,你认为他们会告诉我为什么吗?我只有服从,没有资格问为什么,因为他们抓着我的把柄,也捏着我的命脉,要是他们提供的货源断了,我的生意就没法做了,你不知道国内的玉料货源价格吧?”
傅茗伟抖了抖香烟:“你所知道的库斯科公司人员的名字,或者代号,都说出来,另外,国际刑警内部的内鬼是谁,我相信你也知道。”
盛丰突然间笑了,仰头大笑,随后收起笑容道:“我只知道一个人,就是当年那个游击队队长,他自我介绍说,他叫镜猴,眼镜猴是东南亚的一种珍稀动物,濒临灭绝,除此之外,我不知道他其他的名字,至于国际刑警内鬼是谁,我原本应该知道的……”
傅茗伟皱眉:“知道就是知道,什么叫原本应该知道。”
盛丰笑道:“我老了,虽然想赢,但已经力不从心,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某些事情我根本没有亲自去做,都交给我的保镖去处理,并且叮嘱他,千万不要告诉我关于对方联络人的任何事情,因为我担心万一我被警察抓住,扛不住就会全部说出来。傅警官,我说的都是真的,也许你都不相信,从十年前我的玉石仓库搬离后,我都不知道我存放原料还有加工玉石的仓库工厂在什么地方,所有的一切都由我的保镖负责,连我两个儿子都不知道。”
傅茗伟微微点头:“看来你谨慎得连你儿子都不相信。”
盛丰摇头:“我不是不想相信他们,而是我太清楚他们的优点和弱点在哪儿,他们是我的儿子,很多事情会觉得理所当然,这样一来,只会导致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成为我的弱点。”
傅茗伟起身来,打开旁边的一台电视,电视上立即出现了一个画面,当盛丰看到那个画面的时候,立即愣住了,因为画面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先前还说到的保镖铁牧风。
“你的纹鼬计划到此,结束失败了。”傅茗伟用手指头弹了弹电视屏幕,“就在我将你带进这间屋子之前,铁牧风就已经被抓捕了,我原因想用惯用手段,说他是自首的,但想想,你不是普通的罪犯,用这一招不适用,所以还是实话实说吧,送他来的人,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的意思呢,就是说,这个人是郑苍穹送来的,也就是说,你以为不会合作的郑苍穹,却用一种特殊的方式与我们警方合作了,看样子,大家都知道打击犯罪人人有责吧?”
傅茗伟说完,转身看着盛丰,露出了笑容。
盛丰闭眼:“果然,我还是斗不过郑苍穹和陈泰东,我根本就不应该觊觎东三省的市场,不应该纠结什么甲厝殿,到头来还搭进去一个儿子,如果……如果当年……”
“历史没有如果。”傅茗伟点上烟,“事情没有开始之前,你的‘如果’叫推测,但事情结束之后,你的‘如果’就仅仅只是后悔。”
盛丰坐在那一动不动,低低地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滑了下来,随后坐在那,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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