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别墅还是监狱?”走到刘苞谷那栋所谓的别墅前,刑术忍不住感叹道,因为这座别墅周围的墙壁高度近4米,墙头上除了铁丝之外,还插满了碎玻璃,而且四面墙壁上都有监控摄像头,俨然一座监狱,而不是民居别墅。
陈泰东上前,叩响门环。
刑术则站在门前抬手看着表:“佘采香怎么还没回来?”
马菲在旁边问:“你担心她?”
刑术道:“既然同行,就是同伴,不能不顾及她的安危。”
马菲摇头:“你可时刻要提醒自己,当年发生的那一系列事情。”
“当然。”刑术笑道,“就算我忘了,你也会及时提醒我吧?”
两人正说着,佘采香便气喘吁吁地跑来:“怎么这么远啊。”
马菲打量着佘采香:“你没吃饭吧?我这有饼干。”
佘采香立即道:“我吃了,吃得很撑。”
刑术皱紧眉头,知道冲突即将爆发,赶紧上前与依然在叩门的陈泰东站在一起,避免自己被卷进去。
马菲假笑道:“从我们吃饭的地方到这里,至少一公里,你吃饭的地方差不多也算是一公里吧?我算了下时间,虽然你来晚了点,但是依然算得出,你是直接跑过来的,一个自称吃撑了的人,连续奔跑一公里的前提下,应该都会吐吧?你的体质可真怪。”
佘采香一愣,这才明白马菲先前的“好意”其实是在给她下套,立即道:“我的体质就是怪,你羡慕?”
马菲也不看佘采香:“羡慕谈不上,就是觉得有点怪,不仅你的体质怪,你自个儿要单独吃饭也很怪,鬼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佘采香凑近马菲:“我干什么去了,和你有什么关系?”
马菲耸肩:“我可没说有关系,我只是那么一问,你自己要接话说下去的。”
就在两人的冲突要升级的时候,门口扩音器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们谁啊?”
陈泰东看着摄像头,对着扩音器说道:“我们是北方来的,打听到刘苞谷先生在这里住,有急事找他。”
男子又问:“你们有啥事?”
陈泰东迟疑了下,干脆开门见山:“我们想向刘先生打听一下,关于1960年青莲沟里发生的事情,实不相瞒,我们要去青莲沟,没别的意思,就是希望刘先生能给我们一个准确的坐标。”
陈泰东说完,扩音器中再也没有声音传来,陈泰东见刑术思考着什么,低声问:“你怎么了?”
刑术道:“我听这人说话的声音很耳熟,而且这个人是东北口音。”
陈泰东问:“你认识?”
刚说到这里的时候,门开了,一个光头出现在门口,随后上下打量着刑术和陈泰东,就在刑术还在想这个人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的时候,那光头的笑容忽然浮现在脸上,指着刑术道:“嘿,哥们!缘分呐!”
陈泰东、马菲和佘采香都看着刑术,刑术看着那个光头,还是没回忆起来他是谁。
“半年前,哈尔滨看守所。”光头走出来,“哥们,想起来没?我还记得你叫什么来着?我想想,你的名字挺特别的,对,刑术!对吧?”
刑术点头,突然想起来他是谁了——潘峰案结束之后,他向傅茗伟“自首”后,被拘留了一段时间,这个司空砚当时与他和阎刚同住一间屋子,不仅是个自来熟,还是个话唠,没想到事隔这么久,竟然会在这个地方遇上。
刑术道:“你怎么会在这啊?”
司空砚转身看了一眼别墅大门:“我是来找我干爹的。”
“你干爹?”刑术奇怪地问,“你干爹是刘苞谷?”
司空砚点头,也很吃惊:“你怎么认识我干爹的?而且很少有人知道他以前叫刘苞谷,因为他后来改名字了,哥们,你也是做矿产买卖的?”
刑术摇头:“不是,但我的确找你干爹有急事。”
司空砚点头:“我知道,刚才这位爷们说了,你们是来找那个青莲沟是吧?进来吧,屋里没人,就我一个,你来了正好,这叫他乡遇故知,不是,应该叫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来来来,里边请。”
刑术四人跟着司空砚进了别墅大门,进去之后,才发现里边别有洞天,高墙之下就是花园,种满了各种植物,别墅主体就在花园中间的位置,一共有三层,但很奇怪的是,每一层的窗户外面都被钢板封死,别墅下方的大门也包裹了铁皮,简直就是一座堡垒。
走进客厅之后,司空砚才把灯打开,但只是开了一盏台灯。
等四人在沙发上落座,司空砚才从旁边的口袋中掏出一些饮料来摆在桌子上:“不好意思,这里什么都没有,吃的喝的都是我临时买来的,而且也没水没电,点灯的这点电,都是地下室那台发电机发出来的,所以得省着点,要不我还得出去买柴油。”
刑术点头,看着这个无比奢华,看起来又显得土气的客厅:“你的干爹怎么会是刘苞谷呢?”
司空砚一屁股坐在对面:“我也不想啊,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吗?我爸是东北人,佳木斯的,我妈是浙江人,我算是南北混血,我爸以前在内蒙古弄矿,认识了我干爹,拜了把子,我就认他当干爹了,但实际上我和他也没见过几面。”
陈泰东警惕地问:“那你怎么会来这儿?”
“谁想来啊?我放着自己的买卖不做,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司空砚摇头叹气,“虽然这里也算是山清水秀,但毕竟不是家。”
佘采香耐不住性子,问:“那你为什么来?”
司空砚坐直身子:“我是来找我爸的。”
“啊?”刑术一愣,“找你爸?”
佘采香故作惊讶道:“原来刘苞谷才是你亲爹?”
“扯什么犊子!”司空砚有些生气了,“什么叫是我亲爹?我爹跟着刘苞谷回四川了,结果人凭空就这么没了,我是按照以前刘苞谷留下的地址找过来的。”
刑术和陈泰东对视一眼,刑术也示意佘采香不要说话,自己问:“你有这里的钥匙?”
司空砚摇头:“钥匙是快递寄过来的,除了一把钥匙之外,什么都没有。我能找到这里来,也是按照快递上的寄件地址找来的。因为我记得很清楚,刘苞谷,就是我干爹,以前他说过他老家就在这里。”
刑术又问:“你爸跟着刘苞谷来四川?来玩?”
“对呀。”司空砚喝了一口啤酒,“老爷子说半辈子都在忙活煤矿的事,也没出来好好玩过,我自个儿能独立之后,他就寻思着出来玩,没想到这出来头一回呀,就失踪了。”
马菲此时问:“为什么不报警?”
司空砚道:“我也拿不准呀,当时他跟着我干爹来四川之后,每天都会打一个电话,直到一个星期前突然电话不打回来了,我打过去电话关机,干爹电话也关机,这里的座机没有人接。我当时就想是不是出事了,要不要报警?就在那时候,我收到了快递,里边放着一把钥匙,我想着万一老头子跟我开玩笑呢?我要是报警,最后发现是个玩笑,我这不是把干爹得罪了吗?”
“你想的也有道理。”刑术起身来,在客厅内四下走着,“但这件事也太蹊跷了吧?感觉上,你爸或者你干爹寄钥匙的目的,就是让你来这里,不,不对。”
司空砚问:“什么不对?”
刑术沉思片刻道:“他们要是人在这里,在这个别墅里住着,没有必要给你寄钥匙,但反过来,这种方式像是给你‘留’钥匙,可‘留’钥匙为什么不留话呢?”
佘采香道:“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对,应该是出事了。”马菲也分析道,“我感觉,寄钥匙的人,他的目的应该是要引司空砚来这里。”
佘采香和马菲的意见第一次统一,两人对视一眼,但立即又同时将目光移开,都带着一脸的不屑。
此时,一直没有说话,处于沉思中的陈泰东,抬眼道:“司空砚,你爸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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