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将杨学伟绑在一侧,挠了十来分钟的脚板心之后,已经笑得抽搐的杨学伟终于说出了三个字——唐思蓉。
司机抬眼看了看连九棋,连九棋微微摇头之后,司机一掌将杨学伟劈晕,司机摘下自己的帽子和假胡子,对连九棋身后的郑苍穹道:“苍穹兄,你怎么看?”
郑苍穹放下杂志道:“很明显,这些人不是什么杀手,只是来捣乱的。”
司机道:“这么直接就把唐思蓉三个字说出来了,证明他们是希望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青莲镇。”
郑苍穹抓起自己的背包,走到连九棋身边,指着司机道:“这是我的兄弟墨暮桥,你可以叫墨师叔。”
连九棋一愣,看着郑苍穹,又看着墨暮桥,再次转头看向郑苍穹:“什么?你的兄弟?”
郑苍穹点头:“对呀,有问题吗?你和刑术不愧是父子呀,你们俩的反应一模一样。”
连九棋道:“谁遇到这种情况都应该是这种反应吧?难道还应该跪下去磕头高喊师叔万福安康?这小子应该叫我叔叔!”
墨暮桥立即笑眯眯地摆手:“无所谓啦,我叫你叔叔也行,我很崇拜你的。”
郑苍穹:“那辈分不是乱了吗?”
“喂,老头儿!”连九棋瞪着郑苍穹道,“这件事明明就怪你好不好?”
郑苍穹摇了摇头,面无表情道:“唉,无所谓了,随便你们了,你们喜欢怎样就怎样吧,总之,我和墨暮桥是拜过把子的!”
墨暮桥扭头看着周围的人道:“差不多,真正的那个司机也该醒了,我给他下药的剂量最多让他睡三个小时,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走了,走之前报个警吧,让警察赶紧来,以免在高速路上出危险。”
郑苍穹透过车窗,看着黑漆漆的外面,问:“我们现在的位置在哪儿?”
连九棋拿出手机,打开地图定位之后道:“距离德阳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在高速路上拦车是不可能的,步行吧,今晚是没办法赶到青莲镇了,明天早上再说。”
墨暮桥道:“如果要连夜赶过去,也不是没可能,我在德阳已经做了安排。”
连九棋和郑苍穹对视一眼,都朝墨暮桥点了点头。
一个半小时之后,三人开着墨暮桥准备的那辆捷达重新驶上高速公路。
车内,连九棋看着前方开车的墨暮桥,问:“你是怎么盯上这个人的?你恰好认识他?”
“不认识。”墨暮桥淡淡回答,“这个杨学伟在成都那一批混社会的人当中很有名气,他们比你们先一步到汽车站,这说明,你们的行踪早就暴露了。”
郑苍穹看着连九棋,冷冷问:“九棋,这该不会是你安排的吧?”
连九棋根本不理会郑苍穹的质问,继续问墨暮桥:“你的消息很灵通嘛?看到那个杨学伟马上就认出来了?”
墨暮桥笑了笑:“你怀疑我?”
“不值得怀疑吗?”连九棋反问,“如果这些人是我安排的,这一切都是我布的局,不是多此一举吗?原本我就打算连夜赶到青莲镇,不需要再找人来推波助澜。”
郑苍穹皱眉:“唐思蓉有没有问题,现在又成了一个问题。按照常理来说,杨学伟能直接说出唐思蓉的名字,这本身就不合理,唐思蓉怎么可能告诉杨学伟自己叫什么?万一被警察抓住,这不是多了个人证吗?”
连九棋也推测道:“所以,之前在车上墨暮桥说,是库斯科公司的人希望我们尽快赶到青莲镇。”
墨暮桥此时却说:“如果不是库斯科公司的人呢?”
郑苍穹一愣:“什么意思?”
墨暮桥道:“假设的确是库斯科公司所为,他们无非就是两个目的,要不是催促我们尽快赶到青莲镇,要不就是真的要杀掉你们。但眼下来看,第一个目的等于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第二个目的更不成立,这样一个准军事化国际寻宝集团,很清楚这些社会混混的实力如何,怎么会愚蠢到认为他们可以成功,所以,我认为,这件事不一定是库斯科公司干的。”
连九棋此时都疑惑了:“那会是谁呢?”
就在连九棋等人赶往青莲沟的同时,傅茗伟已经带着陈方和董国衔赶到了青莲镇,并通知了文物侦缉部鉴证人员在第一时间赶过去,在那之前,当地警方已经按照要求,协办此案,全面封锁了刘苞谷的别墅。
别墅被灯照得灯火通明,虽然已经夜深,但外面依然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不少百姓都好奇地打听着这里出了什么事,本地电视台和报社的记者也赶到,在无法采访警方的前提下,只得试图从老百姓口中得到些猜测性的消息。
可是,因为这是刘苞谷的别墅,所以自然而然有人便将刘苞谷当年的经历说了出来,一时间,众说纷纭,谣言四起,各种说法都有,闹鬼一说也传遍了整个青莲镇。
疲惫的傅茗伟在查看了一圈别墅之后,回到了客厅之中,对正在画别墅平面图的董国衔说:“国衔,怎么样?地上地下两层别墅有什么区别吗?”
董国衔摇头:“基本上没有,一模一样,面积上没有太大的偏差,不过在下楼那,如果不是因为刑术提前通知,恐怕我们的勘察工作根本无法进行不说,还会有同事因此丧命。”
不一会儿,陈方带着一名鉴证人员走来。
鉴证人员将初步的简易报告递给傅茗伟:“傅队,地下室和厨房虽然被打扫过,但在勘查的过程中,还是发现了墙缝中有残留的血迹,初步鉴定,是属于不同人的,详细的,得带回去详细对比。”
傅茗伟点头,鉴证人员离开后,他翻看着手机:“刑术说,这个别墅的主人应该是某个不知名邪教的首领,还发给我了一个电话号码,让我们顺着那个线索追查,哈市那边,我已经派人调查了,我想问问你们对这个案子怎么看?”
董国衔继续画图,头也不抬:“并案处理。”
陈方点头:“我也同意,因为唐思蓉是青莲镇人士,这里又出事了,加上佛山那边蔡拿云的死,我认为这一切都是有联系的。”
傅茗伟沉思片刻:“我现在最大的疑问是,刑术去哪儿了?他为什么要离开这里?”
董国衔终于抬头:“那还不简单,肯定是他有了新的线索,自己独自去追查了,以前不都是这样吗?就算你问他为什么,他也会说,他那行有他那行的规矩。”
陈方道:“傅队,要不要我带人去找?”
董国衔皱眉道:“你别把刑术想那么简单,他找你也许轻而易举,但是你想要找到他?比登天还难。”
傅茗伟点头:“国衔说的是,陈方,今晚在这里就地休息,明天一大早,你和当地的同事,去镇上走访一下,多找点关于这个别墅的消息,哪怕是这个别墅买了什么东西,都得记录下来。”
“是!”陈方看了一眼董国衔,转身离去。
董国衔放下笔,揉着鼻梁道:“傅队,你说,刑术会去哪儿?”
傅茗伟摇头:“不知道,但我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我觉得眼下办的这几件案子,超出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董国衔不语,只是拿着铅笔,继续低头画着,思考着。
……
“青莲镇?”刑术举着强光手电,吃力地辨认着牌坊上的那三个字。
陈泰东仰头看着,马菲示意刑术举着手电不要动,将脚架立好,拍了一张。
佘采香和司空砚依然站在最后,不过此时司空砚基本上是躲在佘采香的身后,探头看着黑漆漆的青莲镇之中。
“刑术,我们进山的时候,你有没有觉得哪不对劲?”陈泰东四下看着。
刑术则是一直盯着牌坊:“山里边的岔道那么多,但我们每次走到一个路口,就会看到一个指示牌,指示牌不算旧,很明显是有人要让我们顺顺利利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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