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发出摩擦的响动后,终于缓缓打开,钱修业转身朝着那里走去,不发一语,凡孟立即紧随其后,元震八要离开的时候,却发现墨暮桥和剩下的那些佣兵并未离开,只是默默地站在棺材那看着。
墨暮桥解下背包,摸索了半天,摸出了三包烟来,将其中两包分别放在棺材上面,自己又打开一包,点燃了两支,小心翼翼地放在棺材盖边缘,这才提起背包离开。
剩下的那些佣兵也陆续离开,整齐地跟在墨暮桥的身后。
那一刻,元震八知道,墨暮桥所做的这样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赢得了剩下那6名佣兵的尊重。
如果墨暮桥要背叛钱修业,只需要振臂一挥。
但是,墨暮桥又怎么会背叛钱修业呢?元震八苦笑着,转身继续前进。
在位于棺椁阴廊和黄金走廊之间的那个通道中,贺晨雪、凡君一等人都横七竖八地倒在通道中……
几小时前,离开石室的贺晨雪等人走到通道前时,发现了这条被陈泰东戏称为“血色画廊”的地方,因为这个走廊上下左右都镶嵌着血红色的石头,同时左右两侧的走廊墙壁上还各挂了五幅彩色的壁画。
那十幅彩色壁画已经脱色了七八成,虽然如此,他们依然能够清楚地看到十幅画上都描绘了什么,陈泰东也很快判断出这十幅画中所讲述的事情,应该是他们之前所在那间石室中四组雕像构成故事的后续。
“后续?”贺晨雪听完陈泰东的简单分析,看着自己跟前的那幅画,“之前那四组雕像,讲述的事情我不是太明白,感觉像是两个原本生死相依的兄弟,其中一人在战场上被另外一个人背叛。”
没有看到其他两间石室中那八组雕像的贺晨雪、陈泰东,当然不是太明白里面的具体内容是什么,不过在此时,杨徵侠问陈泰东要了相机,将先前石室中拍下来的照片翻看了一遍后,又问了陈泰东关于各组雕像所在的方位,随后开始了自己的分析。
杨徵侠道:“我的推测是,石室中的四组雕像的顺序应该是北、南、西、东。你们看,北面那组雕像,画的是两名男子在战场上奋力厮杀,而南面的那组雕像,画的是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大概三四岁的孩子,站在门口,遥望远方,期待着什么。西面那组雕像,写其中一个男子遭遇伏击,而原本他的兄弟却躲在远处的树后冷眼旁观。“
说完,杨徵侠举起相机给其他人看:“最后一组,也就是东面的雕像,所描绘的是,陷害了自己兄弟的那个男人,带着兄弟的佩剑来到了那个女子的家中,将佩剑交给女子,那女子掩面哭泣,十分伤心,由此可以推测出,这个女子应该是被害死的那个男人的妻子,我们再看这些壁画。”
杨徵侠将相机礼貌地还给了陈泰东,看着第一幅彩色壁画:“这幅画中,所描绘的这个男子,明显就是被陷害的那个,我们用甲乙丙来分别代表那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甲代表陷害者,乙代表被陷害者……”
说完,杨徵侠顿了顿,看了下其它的壁画,又接着道:“这幅画中,乙男坐在月亮之下十分颓废,双手指着天空,像是在咒骂什么,我想,大概是这个男人回来之后,发现了什么,也许是陷害自己的人还杀死了自己的妻儿?也许是其他什么事情,总之让他既愤怒又伤心,但又十分无助。”
第二幅画中,依然还是第一幅画中的环境,不同的是,在天空上多了一个带着尾巴的火球,火球朝着地面袭来,乙男的脸上满是惊讶的神色。
第三幅画,乙男朝着火球落点跑去,发现火球砸在了一个村落当中,引起的大火和爆炸杀死了那里的无数村民。
第四幅画,乙男战战兢兢走进村落之中,发现遍地的还在燃烧的尸体,同时也发现了在地面上砸出了一个大坑的火球,此时那个火球已经熄灭,变成了一颗石头。
陈泰东看到这,指着画上坑中的那块石头道:“如果没猜错,这应该是一颗陨石。”
众人点头都表示同意,因为只有这一种解释。
杨徵侠带着众人看向第五幅画,画中的乙男开始用刀具砍下那些烧焦尸体的手脚,在他旁边,已经摆放着好几具多了几只手,或者变成两个脑袋的尸体。
贺晨雪看到这,很是疑惑:“这是什么意思?他在做什么?”
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个问题,只得看向第六幅画画中的乙男伤痕累累,穿着似乎是染满了鲜血的长袍坐在村口,旁边立着一柄长剑,而在他身边,遍地都是那种形体怪异的尸体,远处,闻讯赶来的人们惊讶地看着这一幕。
第七幅画中,乙男被众人围在一起,大家崇拜着他,向他递上各种食物,其中已经有不少人向他下跪。
第八幅画中,乙男站在森林中的一棵大树之下,而那棵树的树干之上画着一个正在燃烧着的太阳,乙男像个圣人一样接受着众人的膜拜。
第九幅画中,乙男站在一块山壁前,指着山壁上面的那些手绘的画,画中写着大地裂开,无数的怪物从地下钻出来,袭击着村庄,屠杀着百姓,而召唤这些怪物从地底出来的却是一个穿着盔甲,戴着王冠的人类。而另外一面,则是一位与乙男相同模样的男子,手持着长剑,召唤着从天而降的火球,袭击着那些怪物,最终也与那戴着王冠的人类厮杀在一起,最终战胜了对方,重新迎来了光明。
最后是第十幅画,画中乙男带着武装的百姓,高举着一面绘有火球的大旗,浩浩荡荡地朝着远处的宫殿走去。
十幅画看完之后,杨徵侠感觉自己有些迷迷糊糊的,他甩了甩头道:“看样子,这个乙男,是利用了一颗从天而降的陨石,演了一出戏,将自己扮演成为了英雄,并且借此成立了一个类似宗教的组织,试图与国王对抗,还将国王刻画成为恶魔的首领。”
陈泰东点头道:“对,那颗陨石砸死了一个村庄的人,他将尸体缝合在一起,弄成怪物的模样,让其他人认为,这个村庄被怪物袭击,村民都变成了怪物,是他与怪物厮杀,又召唤了天火,战胜了那些怪物。他又以这个为依据,告诉那些被哄骗的百姓,说如今的国王就是恶魔,他会召唤地狱的怪物,只有他能够带领大家走出黑暗,迎来光明。”
陈泰东说完,感觉自己的脑袋变得很沉,他下意识拍了拍头。
徐有听完后,笑道:“我明白了,我想,那个国王应该就是从前陷害过他的人,而他所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报复他从前的兄弟?他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民众的愚昧无知,我说,这难道就是摩尼教的真相吗?”
陈泰东摇头:“不,肯定不是,这个人旗帜上面的符号,与摩尼教的完全不同。”
此时,贺晨雪突然间一手扶着墙:“我的头有点痛。”
贺晨雪说完,一直处于难受当中,所以没说话的凡君一也吃力地点了点头,陈泰东也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看向杨徵侠,又看着沐天健,发现他们一个个都满脸是汗,脸色惨白。
唯独只有徐有一个人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是带着笑看着他们:“你们都怎么了?”
沐天健看到徐有脸上的笑容,立即拔枪而对,但拔出枪来的瞬间,他手腕无力,手枪掉落在了地上,他俯身去捡的时候,因为无力头痛的关系,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此时,周围的人纷纷倒地,但他们并未晕过去,相反双眼比之前瞪得还大。
徐有上前,俯身捡起枪来,在手中把玩了一阵,紧接着塞到沐天健的手中,像摸一只狗一样摸着沐天健的脑袋:“枪还给你,不是我下的毒,我没有中毒,估计是我吃了其他药中和了毒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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