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话心情梦已阑,镜中依约见春山。不知,弋空是否在梦中与樾儿诉说衷情,哪怕醒来,亦能在镜中看见她的眉眼。对于他的感情,我是那么的不确定,真正如雾般,朦胧且消散。
齐铮今日所展现的神色,明显意有所指,谁人都想得到,只是不说破罢了。而弋空,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其实,六界神人众多,可否有一二者会恢复他人记忆的本事?”
我摇了摇悬着的双脚,试探问道。
“记忆?怎么,你想记起什么,忆起什么,过去的一切,就让你如此放不下,还是说,你知道了什么?”弋空仍靠着树干,双手悠闲枕在脑后,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我撇嘴耸肩,无奈道:“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活得一片空白,整日听着他人口中所描述的自己,有好有坏,就是不真实。谁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庸人自扰。”弋空听言,轻轻弹了弹我的脑门,随即笑道:“一无所知,无忧无怖,岂不快哉。没有过去的人,才更能活得坦荡。”
坦荡,倒不尽然。我的过去,一片狼藉,少有欣喜与欢乐。一件件往事,如同打碎的玻璃杯子,片片扎入心肺。是啊,既来之,则安之,数月日子,我竟渐渐忘却之前的一切,脑中所剩的,是那少得可怜的爱和美好。
都道环境造就一个人,比起出生之地,我却更融于这数万年之前的神魔之界。
要说两者所牵连的,便是同样模样的哥哥和白晨。老天倒是何意,冥冥之中带我来此;冥冥之中让我遇见白晨;冥冥之中,又扯出一段一段的孽事情缘。
“难得糊涂啊,如我这性子,心中想得多虑得多,倒是没有那福气。”
我端了端身子,转念道:“弋空,我们这就出发。”
“去哪?”
“北洲。”
还未等回答,底下小仙姑喘着粗气,慌忙来报:“陛下,陛下召见两位。”
见这位仙姑来得匆匆,怕有急事,思索之际,弋空已然搂着我的腰,飞身落地。倒也奇了,往日天帝传召,从不唤我,弋空能者之辈,招揽到自己麾下好处多多,自然要勤走动。
殿内。
要不说今日稀奇,仅门口一两天兵站岗,空旷得很,且这位置,离门口尚有一段距离。再看里面的情况,天帝天后端坐高台,底下左右各站一人。
走近看,原是齐铮,瞧他眉宇舒展,略带喜色,一双眼扫去阴霾,像吃了蜜糖一般。此番,倒是令我担忧,莫非这厮上报了什么,天帝是来审问的?
“天帝久等。”弋空淡淡说道。
“无妨。今日召你二人前来,一则为我儿白晨,二则……”天帝不紧不慢,从宝座起身朝殿中走来,“弋空君,你与圣僧许久未见,可趁此机会好好叙个旧。”
圣僧?耳熟耳熟,似在哪里听过,我仔细回忆着,不曾注意弋空的神色。
“徒儿,别来无恙。”
那位唤做“圣僧”的男子,声音轻柔如和风,一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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