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床位上。
直挺挺地坐着一个人。
那个姿势跟纪陈平时的坐姿相比,大相径庭。
腰背几乎要绷直成一条直线,与床面形成完美的九十度直角。
而随着血迹渐多,纪陈一把掀开被子,踩进血水之中,站起身子。
夏芷挑了下眉梢,唤了他一声。
“纪陈?”
那道身影恍若未闻,机械地迈动步子向前走着。
开门,进了院子,断断续续地哼起歌来。
夏芷望着他的背影,蹙起眉来。
她打开窗,往外一看,就见纪陈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样东西:凿和铲。
她心中默默回忆了一遍童谣,确认今晚杀人者身份应该是猫头鹰。
‘谁来为他掘墓?是我,猫头鹰说,用我的凿和铲,我将会来掘墓。’
外面的歌声断断续续,起起伏伏。
纪陈开始在院子里淌着血水漫步,四处挑选目标。
夏芷算了算已总结出的死亡条件,在发现今晚目标很有可能是自己时,嘴角轻轻抽了抽。
她跳至纪陈的床上,瞄了眼旁边荀淮俊美而恬静的睡容,伸手晃了晃他。
“喂,醒醒。”
男人凌乱的碎发从额前垂落,露出半截英气内敛的眉。纤长的眼睫轻轻颤动一下,然而并没有睁开。
夏芷等了两秒,不耐地抿起唇瓣。
紧接着,小短腿一伸,一脚踹在了荀淮的身上。
那力度不小,男人半边身子往外一斜,险些掉落下去。
睡梦中的男人终于睁了眼,他起床气似乎有些重,手一伸,便将夏芷的小腿稳稳抓在掌心,猛地往身侧一带,女孩便整个人被扯到了他的床上。
她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伸手,以至于此时摔下来的姿势十分狼狈,也有些——
尴、尬。
她几乎是跨-坐在了男人的腰上,双手撑在他的两侧,整个身子几乎趴在了他的身上,男人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盖过血液的腥味,涌入鼻腔。
小腿处,温度顺着薄薄的布料传至肌肤,让她总觉得那处又痒又烫,想要抽出,却拗不过他的力气。
于是,她撑起身体,不得不对上那双仍漫着睡意的浅色眼眸。
正准备说什么,荀淮却是抢先她一步开了口。
“小朋友,可以啊。都敢半夜偷偷爬哥哥的床了。”
女孩一双比夜还要漆黑的眼瞳顿时瞪圆。
短发下的耳尖隐隐发烫,笨拙而沉闷地回了三个字,“我没有。”
她说完,直起身子就要下地。
奈何抓住她小腿的手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反倒一声散漫的笑轻轻飘入耳畔。
“小朋友,你摸够了没有?哥哥虽然自制力强,但也不是这样折腾的。”
夏芷皱眉低头,在看见自己放在他腹部的两只手时,像是烫到一般,猛地收回,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丝丝无措,和慌张。
唇瓣动了动,半晌,又憋出三个字。
“我没有。”
话音刚落。
就听“咯吱——”一阵响动。
门被推开。
纪陈逆光站在门口,两只手分别握着凿和铲,猩红的眼球微转,最后定在了夏芷的身上。
——
夜生活又开始了,午好呀~冲榜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