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嫁进来的时候,确实因为规矩上闹过不少笑话,后来年岁渐渐大了,在夫君跟长子的威名之下,才勉强撑住了平原侯府老太君的名号。
此时听得秦怀玉的话,秦老夫人只觉得刺耳至极,脸色也难看下来,讥讽道:“你倒是懂事儿的很。”
偏秦怀玉跟听不懂一样,笑眯眯道:“多谢祖母夸奖。”
她说到这儿,也不看跪在地上的王婉清,只继续道:“这次梅花宴,孙女儿就跟着二婶前去便可。母亲生病在床不能出门,二婶到底是正经的婶娘,带着我们赴宴也是合情合理。祖母,您觉得呢?”
一旁的刘月娘有些诧异的看向秦怀玉,只觉得一颗心都有些颤了一下。
她没想到秦怀玉的心中竟是这么想的。
平日里,这位大小姐对谁都带着一股傲气,她们虽说也说过几句话,可不过是面上的功夫罢了。
刘月娘出身不好,虽说是皇商,可到底也是商户女,能嫁进来平原侯府,也是因着一段当年的旧恩罢了。
嫁进来之后,夫君不喜婆婆不喜,刘月娘什么都拿不出台面,纵然有大嫂不时的指点一些,可到底还是自卑的。
今日听得秦怀玉竟说自己是“正经的婶娘”时,刘月娘便觉得没来由的心中酸楚。
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孩子认可了。
且还是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刘月娘心中五味杂陈,因着秦怀玉的话,眼眶都有些红了,只是低着头,没叫人瞧出来罢了。
而此时的秦老夫人,却觉得肺都要气炸了。
虽说秦怀玉的声音格外的温和,甚至还放的格外谦卑,可她就是从中听出了咄咄逼人的意味。
这个秦怀玉,实在是目无尊长!
她有心训诫一番,偏偏现在这秦怀玉说的话句句占理,让她最终只能妥协:“老身管不得你了,爱怎样就怎样吧!”
她这话一出,旁人还没表示呢,秦红鸢先气红了脸,不可置信道:“祖母,您怎么能……”
不是说好的,让母亲带着她们一起去赴宴,在宴会上再隐晦的让人知道,母亲就是下一个平原侯夫人的么?
怎么这就变成了母亲在家,让刘月娘带着她们去了?
平心而论,秦红鸢是看不上刘月娘的。
不说别的,单说这刘月娘是出身商户,就让她看不起。她母亲虽说是个妾侍,可那也是正经的官家女儿呢,这刘月娘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给我闭嘴!”
秦老夫人拧眉瞪了她一眼,沉声道:“这事儿就这么决定了,谁都不准再有异议。”
这丫头被王婉清惯坏了,说话也太没大没小了些。有一句话秦怀玉说的是对的,也该换个嬷嬷好好儿的教教秦红鸢规矩了!
见秦老夫人直接将她骂了回去,秦红鸢顿时便觉得脸上无光,她刚想说什么,就被王婉清悄然拧了一把,磕头道:“老夫人莫要生气,都是婉清的错,是妾身没有教好二小姐。您要责罚,就责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