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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明目张胆的往枪口上撞么?
而后续的事情,果然如顾明渊所说,不过七日的功夫,一切尘埃落定。
最终,皇帝下了一封罪己诏昭告天下,还了当年张子尧清白,并为他封了一个“安国公”的荣誉。至于当年被连累的那些将士及其家属们,都给了死后殊荣。
静嫔被凌迟处死,皇帝连一天都不愿意多等,当天便着刽子手将她送上了黄泉路。
至此为止,悬了十三年的一桩事,就此落下了帷幕。
……
张子尧“身死”之事不可辨驳,张成林也无意再回归那个身份,至于那个被赐封的功勋,他更是毫不在意。
顾明渊将结果告诉他的时候,他并未说什么,只是看着那一道圣旨,眸光悠远。
看到张成林这个模样,顾明渊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一会儿,才轻声道:“父皇说,想让您进宫一趟——师父若是不愿意,我给您推拒了便是。”
闻言,张成林却是失笑,叹了口气,道:“不必,正好我也有话要同他说。”
见张成林执意要去,顾明渊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送您过去吧。”
这次,张成林倒是没有推拒。
二月的天,难得的有了和煦的风。
张成林踏进乾清宫的时候,却感觉到了殿内的冷意。
这偌大的殿内,似乎永远都是这么的没有人味儿,空气里嗅到的,只有冰冷的权利和欲望。
他呼出一口浊气,方才抬脚走了进去,撩袍行礼:“草民,叩见吾皇万岁。”
听到张成林的声音,皇帝从龙案前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眸光有些幽暗。
见张成林只是面色淡然的站着,他又不由得有些颓然,索性直接抬手道:“行了,坐吧。”
闻言,张成林谢了恩,方才在下首坐了。
皇帝将手中的狼毫笔放下,眼见得内侍监将?茶水上了,挥手让他们出去,自己则是道:“你都知道了吧?”
“是。”
张成林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也不去打哑谜,只是那神情倒像是在诉说别人的事情:“草民谢皇上主持公道。”
见他这模样,皇帝不由得有些挫败,不知想到了什么,因哼了一声,道:“朕可当不得你这一声谢,毕竟,朕也是被逼的——若不是你笼络了顾明渊,哪得今日这般局面?”
说起来这话的时候,皇帝还是有些气的,毕竟当年之事早已是铁案,若不是顾明渊一力促成,哪里会有今日的翻案?
对于他这话里的酸味儿,张成林自然是听得明白,他也不多言,只道:“以心换心罢了。”
听到他这话,皇帝很明显那表情更加不大好了,冷哼了一声,道:“以心换心?哼,你倒是说得冠冕堂皇。”
他的儿子,怎么就轮得到别人以心换心了?
见皇帝这模样,张成林只是将茶盏放在一旁,垂手不言。
他跟皇帝之间,本就没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