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口的中年扶着李迪坐下来道:“本官吕夷简,算起来是你姨父。
曹家大郎,刚刚李相的话你真不考虑下?”
“不考虑,我曹家只求安分守己,今后朝堂之事也丁点不会参与。”
“呵呵,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等也不强求,咱们说说你的事。”吕夷简道。
曹佾有些懵,他一个将门子弟只要安分些,能有什么事...
“请吕相公明言。”曹佾道。
“我吕家从太宗朝开始三代为相一门朱紫,凭的就是不争不抢。
你很对我的性子,本相想收你为徒。”吕夷简道。
等等,吕夷简这个当朝相公【1】要收自己为徒?
这可是大宋文人求都求不来的事!
“文官那边能答应么?”曹佾道。
“呵呵,本相自己选的弟子,与旁人何干?”
曹佾看着一脸自信的吕夷简,突然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有如此底气。
这吕家满朝朱紫可不是一句空话。
如今的朝中有多少文官是依附吕家的,怕是连吕夷简自己都不清楚。
想通了这些,曹佾直接对吕夷简行了一礼道:“学生愿意。”
“好!
既然你已经答应了,那为师就想办法将你弄进太学。”
曹佾见吕夷简这么说,心中的一块大石总算是落了地。
作为武勋之后他,是没有资格进入太学的。
虽然曹府家大业大,能为他请来众多的当世大儒来教导他。
但真等到他去参加科举,即使文章再华丽文官们也能找出各种理由让他落榜。
但拜师吕夷简后,这些却不用再担心了。
吕夷简是文官,哪怕曹佾身份特殊,凭着吕夷简的威名,科举时也不会有谁来给他下绊子。
“哼,这小子滑不留手的,我看弄不好他就是下一个丁谓。”李迪瞪着眼睛道。
“李相公,他很从聪明。
虽然是滑头了些,但他勋贵的身份即使百尺竿头也成不了丁谓。
这也是我收他为徒的原因。”
吕夷简这话虽然是说给李迪听的,又何尝不是在敲打曹佾。
他虽然心里并不怎么服气,但却也没太往心里去。
能当文官为的是取得一张保命符!
大宋不杀文官,光凭这点就够了。
虽然直到宋朝灭亡,曹家依然是最顶尖的勋贵。
但曹玘想要拿他顶包这事,却让他不得不谨慎起来。
“小子,听说你和李家的那个李化光并成为道门仙种。
怎么不好好的求仙问道,突然想当文官了?”
曹佾见李迪依然揪着他不放,笑着道:“神仙之事太过缥缈,我以前学的是医而并非求道。”
“哼,牙尖嘴利!
学医还不是为了长生不老?”
就算李迪位高权重,三番两次的揶揄也让曹佾生起了三分火气。
“随便学学罢了...
就比方说李相公夜夜惊醒,左肋还时常隐隐作痛。
虽然不能亲手治疗,但从面色上看出这些病症,也算是一种乐趣。”曹佾道。
此话一出,李迪的身子就开始微微发颤。
王曾和吕夷简都是久居官场的人精,只是一眼便知道曹佾所言非虚。
“你...你还看出了什么。”
曹佾闻言笑着道:“看李相公眉心带有青色,想必是已经请了名医诊治吧。
不过对方太过畏惧你的身份,虽然药也对症。
但李相公最近左手是不是已经开始不听使唤了?”
“你能治么?”李迪没有绕圈子,直接问道。
“不能,您老位高权重,要是让我医治,我用的药会比你请来的那些名医更保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