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熊教官的依依惜别后,五班的学生们开始了充实愉快的学习生活。中师学习与初中、高中都不同,她的培养目标是合格的小学教师,不存在中考和高考的压力,她对学生的要求是全面发展、个性突出,注重能力培养。除了不开英语课,高中开设的所有科目都有开设,当然还有高中所没有的教师专业课。
在这里,每一门课都是主课,没有主副之分。每一门课都要学好,不及格的话,第二学期开学要参加补考,补考要是再不及格,毕业前夕会再安排一次补考,如果再不及格,将影响到发不了毕业证,只能发肄业证,最终会影响到工作分配。因此大家在学习上也不敢过于懈怠。当然也有个别学生抱定的思想是: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
中师一年级,开设的课程主要有:文选与写作、语文基础知识、代数、几何、生物、政治、物理、化学、体育、音乐、美术和书法。对于凭真本事考上师范的学生们来讲,这些需要统一命题制卷的考试学科,达到及格一点都不难。难的是学期末由专业课老师们自由裁量的体育、音乐、美术和书法等科目考试,这些学科在初中和高中学校都属于排在课表上,基本不上的学科,在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中,属于副课。在中师却是不折不扣的正课,要是学不好,照样补考,照样影响到正常毕业。
代数老师是班主任王大顺,他毕业于陈仓师范学院数学系,数学功底很深。他讲的数列也好,多元方程、方程组、不等式组的解法也罢,条理清楚,简洁明了,大家一学就会,于是他会不时地给大家带来一些高难度的奥数题,专门来杀杀这些中专生的傲气。
他管班以细致、严厉而出名。非常关注细节,对学生的要求近乎严苛,所以五班在一年级时以遵纪守规而闻名,但活力略显不足。比如他要求宿舍和教室的地面必须用拖把拖得明光闪闪,不得有半点污渍,宿舍物品、教室抽屉里书本摆放必须整齐,作业格式必须按照统一要求,不得有半分出入,自习时间不能容许任何人讲半句闲话,迟到半秒也是不允许的。若有违反,他会用严厉的关中话嚷得你睁不开眼睛。也许正是这种严格要求,五班的学生大多都养成了爱整齐、重细节的好习惯。
几何老师是四班的班主任,是王大顺的师弟,当年刚从陈仓师范学院数学系毕业,是陈仓人,普通话鼻音较浓,知识丰富,就是表达能力欠佳,教学水平属于提高阶段,好多同学听起来都觉得有点费力,赵弘毅有时干脆自己看课本自学。不过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他的课倒是讲得越来越好了。
文选与写作课是大家都很喜欢的课,老师叫王招娣,是一个从中文系刚刚毕业不久的美女。她个子不高,但也生得小巧,声音很甜美。一篇《鸿门宴》让她讲得使大家身临其境,刘邦和项羽的形象简直是呼之欲出;“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她把氓讲活了,一个喜新厌旧、忘恩负义的小人形象让人切齿。
语文基础知识这门课略显枯燥,好在代课老师钱拥军是一位帅哥,说话风趣幽默,每节课只讲20分钟,他非常善于把语文基础知识编成口歌,帮助大家记忆。比如在讲句子成分时,他如此讲到:主谓宾定状补,六大成分记清楚,定状在前补在后,成分帽子不乱扣。直到今天同学们都还记得牢牢的。一节课剩下时间就是让大家就有关话题上台交流发言,来锻炼大家的胆量和口才,大家都很喜欢上他的课,一节课往往是在轻松愉快和留恋不舍中结束。后来钱老师改行从政,多年后成为一名副厅级干部,这是后话。
生物老师李琦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教师,说不来普通话,讲课全用梁州土话,听起来倒也亲切,颇有乡土气息。他治学严谨,不放过任何一个知识点,在生活上对大家就如同一个父亲一样,很是关心。他虽然不讲普通话,但是对字的读音一点儿也不马虎,他经常引用的实例是:某年他带的一个学生在生物考试结束后,急急匆匆找到他说:“老师,不好了,我把人体器官里的“贤脏”写掉了。“原来是该生把肾脏读成了贤脏,李老师说:“就凭你这一声贤脏,你的生物本学期就不及格!”这一举例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吓得大家上课时对于认不不准的字,再也不敢马虎,赶紧查字典。
物理和化学课是两门实验科学,初中时候知识很浅,赵弘毅几乎都是靠死记硬背,学校也没有实验室,大概只做过氧气制造这样一个演示实验。今天不同了,二师有较为标准的物理和化学实验室,物理老师林荣、化学老师刘文化都是科班出身,不但每节课都会有演示实验,还非常重视分组实验,每月会安排一次到两次分组实验。这自然是极大地提高了同学们的学习热情,而且让大家初步学会了科学研究的方法:提出或发现问题——大胆猜想————实验验证——实验报告——得出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