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魅在房梁上飞奔进入世子府,暗暗松一口气。
他展开拿起手中纸条,秀美小楷写着:明日巳时,留香居小酌。
他细眯下眼,余光瞥到一快速略过的身影:“谁?”那人已跑出几里。
这小丫头是个难缠的,想起那张明媚天真的面庞,再望向消失的人影,他不禁脊背发凉。
虽然自己的功夫高深,她既能找人跟踪且不露马脚,怕是个不能惹的。
东宫若是怪罪下来,他不好交代。一张一模一样的俊脸浮现,他皱紧眉头。今日当真是大意了,万幸没直接去东宫。
他回头望一眼世子府的招牌,思量一番,目色凝重。看来明日,他怕是躲不过要闯一闯了。
舒府流园,可人清秀的少年浪离小声陈述着,流歌却用忧伤的眸子望着房顶。
“娇娇,娇娇”舒夫人声音透出愠怒而面色却是格外无奈,走进流园。
三十岁的少妇,保养的正好,是个媚而不俗,倾国倾城的女子,比之两个女儿更是多了一番韵味。
她挥手让浪离退下。
“娘,娇娇知错了。”流歌抱住舒夫人的胳膊轻轻晃动,“娇娇知错了,娇娇只是一时没忍住嘛!再说,那男子生得比离哥哥更要俊美呢!”
舒夫人不禁心软,二女儿从小活泼,深得自己和老爷喜爱。尤其是她娇娇软软的躺在自己怀里,像极了小时候娇憨的模样。就算爱些美男子,也左不过是放在身边伺候的。
“娘和爹爹把三皇子请回去了吧?”流歌认真地问着。
“娇娇啊,娘真是怕你了,近来提亲的人只多不少,三皇子更是软磨硬泡要见你。你以后就乖乖待在这流园,少去转悠,总也能争取些在爹娘跟前的日子。爹娘都是最舍不得你出嫁的。”舒夫人不禁流了泪。
两个女儿都过于美貌,仅仅是一副皮相,便叫多少豺狼伪君垂涎三尺,她早已暗下决心要护她姐妹二人一生周全安康。
聪慧如舒流歌,她深知母亲心思,眼珠一转,小手便开始咯吱母亲的腰身。
“娘,下次再有人来提亲,你拉出舞情和浪离,让他自惭形愧!”流歌半玩笑半认真地说着,“我倒要看看,谁敢有我的离哥哥俊美。”
舒夫人皱皱眉:“待静笙大婚,你那两个面首便可散了,现下就继续养在留园,你也安分些。万万不可再去招惹清白人家的少年郎!”
闺房内,流歌身着中衣歪在贵妃榻上,闭眼,浪离用玫瑰精油慢慢的为流歌揉着太阳穴。
舞情捶着少女修长的玉腿。
流歌轻轻捉住浪离的手,摆弄着如玉般的指尖,歪入浪离怀中。
“今日离哥哥查得很不错,我很喜欢离哥哥。”她抬眸一笑,媚眼如丝,有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妖艳惊华。
舞情落寞退下。
“娇娇今日要和离哥哥一同沐浴。”流歌漫不经心道。
浪离雀跃,拥她入水。
流歌撇撇嘴:“离哥哥,娇娇是不是很丑?”
浪离轻轻为流歌揉搓发髻,说:“歌小姐是世间最纯洁美丽的女子。”
“今天那人他不喜欢我。”流歌趴在浪离怀中,呜呜哭。
习惯了所有长辈的宠爱,习惯了所有异性的另眼相待,那么遇上一个另类的便会显得格外不同。亦可说做是想要征服。
浪离轻抚流歌秀发,说:“小姐不要遐想了。”
流歌打断他:“娇娇!”
浪离笑,映在昏黄灯光下的干净面庞略显瘦弱:“娇娇乖,不哭了...”来府中两年,伤心时小姐还是只让人称呼闺名。
沐浴毕,流歌躺在棉榻上,浪离娴熟地涂抹玫瑰露,讲着民间故事,哄歌小姐入睡。
翻身,流歌勾住浪离脖颈,闭着眼嘟囔:“娇娇不要离哥哥走,离哥哥要一辈子陪在娇娇身边。”
除爱情以外,所有能捆绑在一起长久的男女向来是单向的爱情,只是有一方仅仅负责受宠,另一方无限付出。
你情我愿。
浪离把头埋在流歌发髻间,贪婪的吮吸歌小姐独有的玫瑰香气,任由她在怀里磨蹭,抓挠。
过会儿,看着眼前熟睡的小姑娘,笑着轻轻抽出身,满足地守在门前的榻上浅眠,嘴角仍漾着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