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佩刀,朝亭长走去。
哈三很吃了一惊,这不像是陈大人的做派。别看他说话像一个屌丝,可做事却非常稳重,毕竟奔五十的人了。
哈三赶紧扯住陈鲁,说:“大哥,这不关亭长的事,人家好心来探望,我们应当以礼相待。”
一盆凉水浇息了陈鲁的满腔怒火,他转过头来,沉吟一下。把佩刀递给纳兰,向大营门口走去,向亭长友好地招招手。
亭长快步走过来,说:“陈老爷,刚刚我看到了这匹马的情况。我可以用自己的身家性命替医长担保,他绝不是有意害天朝使团。据我所知,平时中了蟾毒的大多数都用这种办法。”
哈三说:“对头,我们也都知道,可怎么是这个样子。我想,是不是只适用于人,牲口不行。”
陈鲁把眼光转向亭长,亭长假装没听见。他只是走人情似地来看看,人畜都死光了,和人家也没有半毛钱关系,刚才陈鲁的一番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来由地引火烧身,闭嘴就是了。
陈鲁说:“好吧,再试一个人。反正难逃一死,这样兴许还有救呢,这就是死马当活马医。纳兰,再小一点剂量。”
哈三撬开一个士兵的嘴巴,纳兰灌药,和刚才一样,一刻钟时间,士兵醒来,看了一下,站起来和几人行礼。
这几个人紧张到了极点,八只眼睛几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过了一会儿,这个士兵“嗷”地叫了一声,凌空一跃,摔倒在地,然后满地翻滚,滚了一会儿不动了,满脸青紫,七窍流血,异常恐怖。
亭长吓坏了,赶忙跪下来,说:“陈老爷,我马上就去找医长。”
陈鲁这时反而镇静下来了,不怪医长,怪他陈鲁自己。
医长特意问了一遍,有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那时候应该告诉他这不是普通的中毒。如果那时候实话实说,也许就会有解禳的办法。
他把亭长扶起来,有气无力地说:“亭长请回吧,感谢你来探望,麻烦你回去时把这里情况讲给医长听。还是老话,注意保密,如果有人知道了不是玩的,那时候我可要找你说话了。”
亭长答应着,告辞而去。
三人回到大帐,一筹莫展,也不觉得饿,甚至不觉得渴。哈三说:“纳兰,你去准备点吃的吧,这么熬着可不行。”纳兰领命而去。
哈三和陈鲁又去巡视一遍,把栅栏又重新贴上鬼符,看一下太阳,已经偏西了,到了未正。纳兰喊吃饭,几人胡乱吃了一些,喝了一些水。
这时医长来了,他走进大帐,跪了下去,口称死罪。陈鲁没理他,确切地说,是没顾得上理他,他在注意医长手里提着一个他熟悉的虾篓子。
他扶起医长,说:“这事不怪你,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医长赶忙说:“看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正事。刚才有一位老人让我把这个虾篓子送给你,他说你一看见这个就明白了。”
陈鲁大喜过望,说:“麻烦你了,你也是有岁数的人了,这么远的路跑了两趟,这块银饼子你拿着买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