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半夜的回去,反而会吵醒她们,还不如不回去。”
F市那些古建筑的翘角楼的楼角在车窗外一闪而过。
易天想,他的家人真的习惯了吗?
他记得小的时候,母亲总是坐在窗前,一面织着毛衣,一面朝着院子的大门张望。
只要那扇大门响起来,她都要站起来一回,可那个时候,从那扇大门进来的人大多时候并不是她所期盼的那个人。
然后,她又坐下慢慢开始织着手里的毛衣。
案发地并不远,一处老旧的小区。
大门口的老大爷坐在小小的岗亭里打瞌睡,车子进入小区的声音并没有将他给吵醒。
院子里偶或有猫叫的声音,那声音特别像婴儿的哭闹声。
56号楼前面,两个硕大的垃圾桶里堆满了垃圾,一只老鼠在垃圾桶旁边旁若无人地来来又去去。
刘行介绍,当时的情形特别杂乱。
一地的野猫尸体,可回收垃圾桶里那个被戳得千疮百孔的男婴,简直惨不忍睹。
凶手是有多变态,才能对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下此毒手。
垃圾桶正对面的二楼,就是两条人命的案发现场。
出乎意料的是,202室的房门却是虚掩着的。
两人立刻警觉起来,刘行说,昨天上午他还来过这个地方,走的时候房间门明明是锁上的。
手电的一束光首先打在了房间的那个简陋的木沙发上,那里躺着一个人。
没有任何铺垫,不得不说刘行的身手还是不错的。
下一秒,那个人已经趴在了他的身下。
客厅的灯打开来,结局总是那么随意。
只是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而已,这个流浪汉的智商还不错。
他说他也是晚上才来这里的,听人家说这里发生了凶案,他料定不会有人。
春寒料峭的,有一个栖身的地方也不错。
起初他还以为是凶手又回来了,吓得跟抖筛糠似的,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
屋子里相较昨天上午的时候,多了一些生活垃圾,显然都是拜这位老哥所赐。
流浪汉听说刘行要将他给带回警局审问的时候,硬是连连喊冤。
从内衣兜里掏出一张身份证,不得不说现如今的流浪汉也跟上了时代的步伐,流浪的时候还不忘记带上身份证。
张天柱,年方32,身份上的地址F市某镇某村人,老家距离F市不过百十公里。
这娃,裹着一件看不出色的军大衣,胡乱而蓬松的长卷发,一张脸黑得只看得见两只眼珠子在转。
倒让易天想起前两年,网络上疯传的,走在时髦最前沿的大衣哥。
刘行从钱包里掏出两张毛爷爷递给流浪汉,让他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却被易天制止了,这么一个晚上,出现在凶案现场的一个流浪汉,有必要对他身份进行进一步的核实。
刘行意会,掏出手铐直接将张天柱给铐在了木头沙发上。
大衣哥明显不服,在沙发上坐着一刻也不得安生。
易天直接找了一条毛巾给塞到他嘴巴里,这娃总算是消停了。
客厅地板上,王丽雅和张明当时倒在地板上的身形,警方的标记还在。